72.许婚[第5页/共5页]

“皇后这是何意？”她低声道，“怎会这般来献殷勤？”

我又道：“只是秦王甚为夺目，要引他入局，有一事须得严守奥妙，不成被其晓得。”

“只不过是定下个意向，又不是正式行六礼。”长公主道，“先让有司定下，待得处理了宫中之事再让他晓得不迟。”

长公主亦不久留，又搀起董贵嫔往宫室中去。回到了殿上，她酬酢两句，向董贵嫔告别。

“公子还未带笑。”我打断道。

她说的甚么事，我天然明白，施礼应下。

我忍俊不由：“公子怎俄然说这些。”

皇后拿起边上的茶杯，悄悄吹一口气：“若妾未曾记错，元初快十九了，可对？”

“为了皇太孙之事。”我说：“只怕不久，皇后便要对皇太孙动手，然后立平原王。到了当时，不管朝廷还是宗室，必又是一场沸沸扬扬，皇后须得公主支撑。”

长公主不觉得然：“他有甚好不喜。这是皇后配给元初的，又不是我求来的。且沈氏出了一个太后一个贵妃和一个皇子，莫非还不满足？甚么好处都想占，天下岂有这般功德。”

“那不一样。”公子道，“你与我说话总犟嘴。”

长公主叹道：“此事既是太后之名，妾岂敢怠慢。只是子启乃妾与圣上手足，论才气，亦是宗室之佼佼者。妾数月以来，在各家闺秀中刺探，那些出身可与子启婚配的，不是许了人，便是年纪分歧适，甚难堪寻。”

“如此说来，她倒是有求于我。”半晌，她又问，“依你所见，我可承诺否？”

“哦？”长公主暴露讶色，世人的目光都落向我。

“这么快。”

皇后笑了笑，却看向长公主。

承诺个屁。

我听到长公主又夸起了园中的花，董贵嫔叹道：“无人抚玩，好又有何用。老妇不似太后儿孙合座，宫中老是热烈的，上回子启回朝，我身材好了些以后，每日陪我到园中来，方感觉有了些新奇的兴趣。老妇当时便与他说，他已年纪不小，如果别的宗室贵爵，早已有了后代，老妇这宫中也不会老是这般冷僻。”

长公主听着，暴露嘲笑。

公子看了看我：“你真给表舅母卜了卦？”

“不是。”公子停了停，道，“霓生，你是聪明之人，不必靠卜卦来混合耳目。”

我讶然，耳根忽而热了一下，不由猜疑地瞅向公子，莫非他看出了甚么……

“桓缇？”董贵嫔看着长公主，亦莞尔，道，“确切见过，边幅举止皆端庄。”

皇后神采稍解，转过甚来，又问候了一番董贵嫔的身材。

皇后一身燕居常服，看上去非常随和，走入庭中，行动不急不缓。

“不瞒公主，”沈延叹口气，“不佞此来，乃是又为了讨要府上的云霓生。”

话到了嘴边，我却说不出来。

董贵嫔的宫室离永寿宫不远。不过同为先帝遗孀, 她的宫室比沈太后偏僻很多, 也甚为冷僻。

“想说便说了。”公子道，“你去了淮阴侯府中，淮阴侯必也想找你求卦，岂不费事。”

“皇后贤明，此言甚是。元初得皇后如此抬爱，实乃大幸。”她说着，却话锋一转，“不过这般大事，妾不敢私行做主，须得回府与丈夫商讨。”

回到院子里，公子没有去昼寝，却令人在院子里铺陈茵席，他要看书。

长公主点头。

公子生硬地弯起一点笑：“霓生……”

“我这两日一向想去看望太后。”董贵嫔道，“可惜身上亦有些不好，只恐过了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