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和谈（上）[第2页/共3页]

当下正值春夏之交，花圃中，各色花草开得残暴，公然恰是赏景的绝佳之时。

“要我随你去么？”我问。

那过程大抵与我想的不差。跟我一样, 固然公子对桓氏早有防备, 却未曾推测他们行动那么快，并且还是从我身高低手。

“六月不足。”

公子淡淡笑了笑，点头。

无事献殷勤，也不晓得他当下心中又想着甚么合算的买卖。

“孤与曹先生一见仍旧，”秦王淡笑，“会晤以后，便相约到此处小憩半晌。”

“谈了好些。”曹叔道，“多是将来教众的安设之事。”

“阿麟很有将才，亦晓得策画。”曹叔缓缓道，“可惜，他只想做个凡人，论野心，远不及秦王。”

桓肃对公子动之以情, 晓之以理，奉告他，秦王当夜就在□□中, 保护不过数十人。雒阳的戍卫仍把握在北军手里, 只消当夜封闭城门, 派兵围住□□, 便可将秦王缉捕。末端，他又奉告公子，我的性命就捏在公子的手中, 若此番公子不站到桓氏这边, 他将来见到的便是我的尸首。

此事本就是秦王借着大长公主之手，用心给诸侯下套惹出来的。到头来，却反倒是赚得公子来为他卖力，他坐收渔利，还仿佛公子欠了他情面普通。

“在。”伏姬笑盈盈，“我带你去。”

公子既然说大长公主的事他会处理，我天然也不筹算去凑热烈。我也有本身的事要做，比如曹叔。

那会晤之处，就在荥阳的官署。我去到的时候，却见内里空空如也，不管曹叔还是秦王，都不在此中。

秦王的话仿佛又反响在耳畔。

公子道：“此事，除了蒋亢这变数，其他秦王早已看在眼中，做下了万全的筹办。就算我帮着桓氏，蒋亢也未曾被你所杀，雄师打击雒阳也必是失利。我能做的，也不过是将桓氏保住罢了。”

公子沉默半晌，道：“我虽与他们道分歧，可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

我看了看秦王，道：“殿下也在。”

想到大长公主在那文孝寺中的偏执之语，我也明白公子的意义，他恐怕要开诚布公地与她谈一谈。

公子见我已经无恙，叮嘱我好好安息，没多久，便起成分开，见她去了。

桓肃这机会拿捏得颇松散, 立即将公子扣在桓府中，没有给他留下另谋前程的余地。但他没有想到，公子和秦王比他早了一步。

蒋亢做事大略算得稳妥，不过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跟着我上路的养鸽人杀了。

秦王看我一眼，颇是意味深长。

“他当下就在园中。”伏姬道，“正与秦王喝茶赏景。”

公子为何要来做这前锋，亲身冲锋陷阵，恐怕也是这个启事。

秦王点头，从榻上起家，又与曹叔酬酢两句，告别而去。

这个题目，他畴前也问过我。

我接过来，不由暴露笑意。

说罢，他停了停，看着我，目光深远：“霓生，我不剩很多日子了。”

我分开以后，大长公主也到兖州与济北王和谈。公子每日在北军大营和雒阳之间来回，本风平浪静。一日，桓府的人去处公子禀报，说桓肃的头风病犯了, 颇是严峻。公子随即到桓府中看望，却见桓肃安然无恙。他摒退侍从, 将尺故旧给了公子。

我又惊又喜：“是阿麟的？”

从公子口中, 我晓得了我分开雒阳以后，他经历的事。

“你不该这么承诺秦王。”我说，“就算桓氏背叛，罪恶也不在你身上，怎似你在戴罪建功普通？”

大长公主也关押在荥阳的行宫当中。

曹叔让曹麟去送秦王，曹麟应下，送秦王出园子。伏姬跟在曹麟的身边，也走了出去。二人并行一处，相视之时，眉眼皆带着笑意，看着颇让人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