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罪婢[第2页/共5页]
唇角的弧线,给傲气的眉眼增加了几分暖和,凤目般的双眸,如浸润的墨玉。
有了议婚之事,我就算只是侄女,连坐之时,犯人的名册上也有了我的名字。一朝六合变色,我沦为官府的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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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看着,半晌,暴露懒洋洋的笑。
但我也能够救他。
“我母亲说,你祖父定是中了妖邪。”我家的耕户的儿子阿桐在暗里里偷偷跟我说。
“岂似何珪,传闻他十岁就订婚了,家中纳了好些姬妾。”
三年前,雒阳的尚方卖官婢,桓氏的人挑中了我,将我买下,给公子做贴身侍婢。
常日在家中,公子凡见榻上有尘不坐,衣裳有渍不穿。他的院子屋舍,不管甚么时候都是府中清算得最洁净的,室中哪怕是墙角榻下,也不会有一丝蛛网。而出门做客的时候,则更是讲究。不管大小聚宴,来宾们要应酬谈天,不免人来人往唾沫横飞。即使案上摆的是山珍海味,公子也是嫌弃的。以是每回出门,我这个贴身侍婢少不得要别的给他暗里递些吃的,以防他饿坏了。
“哦,果然非俗世之人……”
这是本月以来,雒阳城中阵容最大的雅集,半数的王谢世家都在聘请之列。
雒阳的尚方,专司罪囚措置。
去他的挡灾替死。
待我砸累了停下来,只听一个声音衰弱的声音道:“没用的……”
四周温馨得很,我关好门,放轻脚步。
“嘘!”旁人不满地瞪过来,两人从速噤声。
公子不过十八岁,跟统统的少年人一样喜好甘旨的吃食。不过,或许是之前病中的影象太卑劣,他有洁癖。
“我说……你们看桓公子面前的食盘,怎一口未动?如果分歧胃口,仆人又要责备……”
我瞪他一眼:“你再这么说我就奉告我祖父。”
那年,雒阳时疫,公子不幸罹患,危在朝夕。
我并不喜好服侍人,如果桓府迟点来买我,我大抵就能找到机遇从尚方逃脱。
这般情势之下,我等贴身主子常常皆须得谨防死守,劳力劳心。公子能在内里少留一刻,我便能少操心一刻,的确两相欢乐。
不过,如许的好日子,到我十四岁的时候,走到了起点。
正在说话的人是一个少年,手中拈着一支半开的菡萏,凤目玉面,俊美出尘。
这般费事,实在不过图个噱头。
祖父归天,膝下无子。在颍川做太守的族叔云宏亲身过来奔丧,说要将我收养,并给我说了一门婚事。
“不愧是桓公子,言语寥寥,意蕴通达!”
“我说,桓公子怎不像别人那样也握个塵尾?”站在我前面的一人小声道。
在我五岁的时候,淮南大疫,我的父母在灾害中归天,是祖父将我带大。
朱紫们起早而来,在席间坐了半晌,自是困乏劳累,须得走动。
与方才宴上阿谁喜怒不形于色的玄谈少年判如两人。
“传闻是他幼年体弱,曾得神仙谶言,不成晚婚。”
不过我也是个怀春少女,做梦盼夫君,高门大户的快意郎君,那个不垂涎三尺。既然他们不与我抢祖父的田产,那么白白奉上门来的功德,决然没有不要的事理。
不过这些美婢都被无情地挡在了门外,满脸娇羞难过之色,看到我来,暴露打量的目光。
“也是,看那姿势,啧啧……桓公子如果经常来就好了。”
阿桐瘪着嘴走开。
我看着公子将我带来的香糕吃完,端上茶:“公子还想吃么?我再去取些来。”
高蟠老贼,公然会享用。我心想。传闻他敛财手腕花腔百出,花起钱来倒也毫不鄙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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