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私盐（上）[第2页/共3页]

不过出乎我的料想，他们议论起来的时候，说那盐务校尉是个边幅俊伟的年青人。然后，又议论了一番他缉捕赃官贪吏时的威风，惹得世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我也未曾见过，只是听了传闻。”说事的那人道，“这是我那在盐官的朋友说的，当不会有假。”

郭维亦暴露摆脱之色，忙上前道：“你去了那边，教我好找。”

话音未落，俄然，万安馆内里的大门别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还在嘉兴。”老钱道，“听县府中的府吏说，过不得几日就要到海盐来梭巡。”

“不必理睬。”我说，“既然杨申要靠县长抢那买卖，便让他抢去。”

“比如，你前面那两驾车里，桶中有一半不是海产。”

郭维的目中闪过些亮光，笑意更是通俗。

海盐一带，自古乃是产盐之所。贩盐赢利之高，乃是平常买卖所不及，故而就算在前朝有酷刑峻法之时，官方私设盐灶煮盐发卖，也未曾不准。到了现在，法纪废弛，官宦贪腐，发卖私盐更是成了民风。像郭维如许四周讨海度日的鱼贩，顺手倒卖倒卖私盐，乃是平常之事。

当朝如前朝之制, 盐铁归朝廷专卖，设司盐校尉专司盐务。这个官职虽不算很高, 却关乎民生，且是天下人都晓得的肥缺，非天子一等靠近的臣子不能任。

郭维有些惊奇，少顷，笑了笑：“都说夫人虽年青，倒是买卖妙手，现在看来公然不假。”

“自是当真。”他说，“我彻夜留下，就彻夜如何？”

看着他的背影，郭维面上的神采有些意味深长。

“这位校尉，现在在那边？”我问。

我不觉得然：“不会亏，我自有体例。你明今后日仍按我等方才商讨普通将货送来，务需求好。”

“既如此，想来过两日我也不必再送鱼来了。”

老钱看着我，半晌，应了一声。

会这般巧么？我一时有些迟疑。

那新任司盐校尉的事传得颇快。第二日，我在堂上就听到了用膳的客人在群情。

有人砰砰捶了几下门，喝道：“开门！我等奉司盐校尉之命缉捕盐匪，须入内查验！”

我心想，怪不得此人总能招惹女子，公然是个调情的里手。

再看郭维和阿泰二人，面上神采已是剧变。

我听到老钱的话, 愣了愣。

阿泰笑嘻嘻道：“我到客商商定之处，见无人，便想出城去，可城门又关了，我深思之下，便来了此处。”

“恰是。”郭维四周看了看，有些警戒之色，半晌，低声对我道，“我先前回到家中，才晓得他本日拉了一车货进了城来，说是有客商要。可我方才去那客商落脚之处，只见关门闭户，早无了踪迹。”

“他定然是弄错了。”一个老者摆手道，“我前两日在嘉兴时，也见到了这位司盐校尉，乃是其中年人。穿戴官府乘着车马，甚是威风。”

“老三过奖。”我说，“不过只要些平常见地罢了。”

“哦？”郭维双手抱胸，靠在我中间的墙上，谛视着我，“夫人这些平常见地，我倒是不会，若得了闲，教一教我如何？”

姓杨的亲戚，姓沈的都城高门……我立即就想到了淮阴侯府。

这话听着倒是受用。这两年我的确费了很多心机，不过乐在此中，倒也不感觉非常累人。

他神采仓猝而不定，出去以后，问我：“倪夫人，可见到了阿泰？”

我问：“是郭老迈让他进城来的？”

我莞尔：“无事，不过是迩来感觉累了，想歇一歇。”

郭维点头，道：“我大哥昨日就出海去了，家里人说，中午县城中有人去过一趟，阿泰便本身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