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私盐（上）[第1页/共3页]

“我也未曾见过，只是听了传闻。”说事的那人道，“这是我那在盐官的朋友说的，当不会有假。”

“闲暇何时没有。”我亦笑了笑，瞅着他，将声音放得轻缓，“老三果然想听？”

“杨申？”郭维在一旁听到老钱的话, 不觉得然，道，“他说的话岂可托得, 连雒阳的天子都跟他是亲戚。县长也不知是吃了甚么猪油蒙心, 连他的话都信。”

老钱看着我，半晌，应了一声。

“另有一事。”我说，“寒食前后那几日，我要回籍间去住，你辛苦些，万安馆一应之事，皆有你来掌管。如有人问起，便说我偶感风寒，养病去了。”

“既如此，想来过两日我也不必再送鱼来了。”

我听着，却发觉出些不对劲，不待郭维再开口，打断道：“你那马车，放在了那边？”

将近中午的时候，老钱也返来了，向我禀报导：“夫人，那司盐校尉的来源，我探听清楚了。名叫沈钦，字仲敬，冀州巨鹿人氏。仿佛是个甚么亭侯，客岁入京为官，仿佛来头还颇大，说是太后的族亲。”

不过出乎我的料想，他们议论起来的时候，说那盐务校尉是个边幅俊伟的年青人。然后，又议论了一番他缉捕赃官贪吏时的威风，惹得世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合法我让人去把侧门也落锁的时候，俄然，一人走了出去，看去，却见是郭维。

统统计议好以后，我将馆中诸事分拨下去，筹算过两日便带着小莺回海边那小屋里去。

我不觉得然：“不会亏，我自有体例。你明今后日仍按我等方才商讨普通将货送来，务需求好。”

我讶然：“阿泰？”说罢，看向四周的仆人，他们纷繁点头。

“如此，那也许是弄错了。”那两人也不辩论，持续又聊起了别的事情。

他神采仓猝而不定，出去以后，问我：“倪夫人，可见到了阿泰？”

郭维亦暴露摆脱之色，忙上前道：“你去了那边，教我好找。”

姓杨的亲戚，姓沈的都城高门……我立即就想到了淮阴侯府。

这话听着倒是受用。这两年我的确费了很多心机，不过乐在此中，倒也不感觉非常累人。

馆内世人闻得此言，皆是惊诧。

那新任司盐校尉的事传得颇快。第二日，我在堂上就听到了用膳的客人在群情。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头微微俯着，谛视着我，目光带着些微的炽热，唇边勾着含笑。

“你说，那司盐校尉生得非常姣美？”阿香给他们呈上酒食的时候，笑嘻嘻问道，“有多姣美？”

“这般卖法，只怕杨申要难堪。”他说。

我点头。

我天然晓得他说的货是甚么，亦明白此事蹊跷。

郭维笑意倏而凝在了脸上。

私盐买卖就算民风再盛，也是被查到就会掉脑袋的事，不管如何见不得光。行事之人自有一套端方，从订货到讨论，须得一气呵成，不然一旦出忽略，便要攸关性命。道理如此，也难怪郭维焦急。

既然未曾见过面，我又已改名换姓，那么就算他与我面劈面，也不会晓得我是谁。

实在他说出这名字的时候，我就已经晓得了他是谁。

再看郭维和阿泰二人，面上神采已是剧变。

话音未落，俄然，万安馆内里的大门别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恰是。”郭维四周看了看，有些警戒之色，半晌，低声对我道，“我先前回到家中，才晓得他本日拉了一车货进了城来，说是有客商要。可我方才去那客商落脚之处，只见关门闭户，早无了踪迹。”

看着他的背影，郭维面上的神采有些意味深长。

“不必理睬。”我说，“既然杨申要靠县长抢那买卖，便让他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