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石燕（下））[第1页/共3页]

但等了两个时候以后，军士返来，却说未见到荀尚，他到营中时被嫖姚校尉荀凯拦下。荀凯让军士带回了口信道，雄师正与鲜卑人对垒石燕城，火线守将应循分守己，不得扰乱军心。

公子毫无异色：“既然出师，自当有庙算。”

我哑口无言。

“算上俘获的活口，足有三千人！”将官镇静地说。

“幸亏我等早有防备，不然火再烧大些，关城不保。”桓瓖用巾帕捂着口鼻道。

再看向公子，只见没说话，盯着不远处。循着望去，军士正在打扫疆场，火光中，横七竖八的尸首更显狰狞，一具一具堆在大车上，如小山普通。

没想到，公子比我胃口更大。竟真的想去效仿霍骠姚。

“元初战略甚好，公然见效！”桓瓖笑道，又转过甚来对我说，“霓生，此番你乃是首功，转头莫忘了向逸之领赏！”

公子点头，正待再说话，脚上被甚么绊了一下。

我辩驳：“那是霍骠姚，万一公子……”

公子将擦嘴的巾帕抛弃，目光灼灼：“留二百军士守城，其他人等，随我去寻秃发磐。”

他目光灼灼，迟疑满志。我看着他，愣了愣。

沈冲神采凝重，道：“现下已入夜，如此看来，只能靠我等将关城收住。”

公子问督军的将官：“彻夜共歼敌多少？”

我说：“可我等才八百人，鲜卑人两万众，何故得胜？”

沈冲未理睬，只令人取来纸笔，要给荀尚写信。

当然，这也有我算卦的功绩，实教民气中不快。

身穿全部铠甲的公子听罢，脸上终究有了一丝笑意。

“霓生，你见过疆场么？”筹办解缆时，公子俄然问我。

“八百？”这时，公子忽而道，“谁说我等只要八百？”

公子道：“方才城下那般殛毙场面，你似未曾怕过。”

我神采委曲：“公子不信我？那在公子看来，我倒是如何得知？”

仿佛发觉到了我的目光，公子转过甚，若无其事。

一时候，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有的带了火，将洒过油的营帐和屋舍扑灭。大火乘着夜风，残虐而起。冲进营房的鲜卑人顿时被烧得鬼哭狼嚎，而丛集在城中的亦遁藏无门，惨叫地大片倒下。城头上，埋伏在暗处的军士也俄然掩杀出来，将方才登上去的叛军砍得七零八落。鲜卑人里明显有很多老兵，最后的混乱过后，晓得偷袭已是不成，且避且退，想从原路返回。然罢了经来不及，才往破庙的方向跑几步，又是一阵箭雨劈面而来，将他们挡了归去。

公子眼睛一亮：“何法？”

“此地狭长，秃发磐趁夜偷袭，一旦引至混乱，则可豆割围歼。”公子道，“且若遮胡关到手，将军突围回撤，便又要落入伏兵之手。”

沈冲也走过来看，火光中，他的唇色似微微发白。

约摸一刻以后，箭矢用尽，拒马搬开，等待已久的军士从四周八方冲杀过来。

唐安亦在出征军士当中，他看到我，凑过来笑嘻嘻问道：“霓生，他们都让我来问问，你说的那顺则为福，功利加身，可就是应在彻夜？”

发明后不久，军士入隧道中探路，回报说隧道确可同往城外。公子当机立断，严令不得张扬，将砖石原样掩好，并马上派人报知荀尚。

公子眨眨眼：“你常日战略最多，只要你可助我。”

城外的鲜卑人源源涌入，独自奔往守虎帐地。可冲进了屋舍和营帐中才发明，内里空无一人。再想退到街上，门口却被拒马和门板堵得严严实实，出去不得。城门前的鲜卑人自知入彀，还来不及转头，俄然，城门收回轰然巨响，蓦地阖上。

公子号令下去，竟是呼应主动，不久，即有千余军士，公子让人丛中遴选，挑了八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