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石燕（上）[第1页/共2页]

沈冲却看着我，笑笑，对公子说：“我觉得，倒是能够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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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道：“此亦鄙人所虑，鄙人愿领五百报酬标兵，往关外巡查，打扫隐患，请将军准予！”

我看向舆图，问公子：“以公子之见，若鲜卑人若要断我粮道，当攻击那边？”

秃发磐既已在火线等着，石燕城前必有恶战，我须得先保住我和公子以及沈冲的小命。而公子这般气盛，是决然不会接管逃脱保命如许的来由的。以是，我只能以进为退。

荀尚面带浅笑地听完了公子的猜想以后，道：“元初所言甚为有理，以元初所见，叛军将如何夺回遮胡关？”

将官应下，令军士依言照办。

公子气结。

“隧道！”军士镇静大喊，“主簿、都督！有隧道！”

沈冲问：“你仍忧心秃发磐来夺遮胡关？”

世人闻言，皆暴露惊奇之色。

公子正待开口，目光却一动。

沈冲道：“如此，我亦与将军同问，他如何来夺？”

我震惊状：“如此说来，鲜卑人等闲放弃遮胡关，公然别有所图！”

公子在城头上望着雄师留下的烟尘，眉间沉沉，不发一语。

我倒是松了口气。

“此地距石燕城不过三十里，前锋皆骑卒，彻夜可至，明日一早，便可攻城。”沈冲道，“若顺利，将军三日可返，还朝近在面前。”

不必猜我也晓得，他的抱负必是又不成了，扣问之下，公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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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冲道：“左传有云，国之大事唯祀与戎。古来圣君贤臣皆不拒鬼神，可见还是有些用处。我听闻霓生很有资质，元初既思考不透，卜问又何妨？”

公子马上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军国之事，如何卜问来解。”

公子应一声，心不在焉。

我说：“此卦上坤下兑，意地下有穴。昨日我夜观星象，彗星犯白虎，祸在西南。综此异象，往西南城角勘察，当有所获。”

遮胡关再往西，便是石燕城。

我在屋中静候，不到半个时候，公子返来了。

公子看我一眼，道：“尸首又如何，昨日不是随粮车运到了很多避疫所用的石灰雄黄？恰是有效之时，取来洒上。”

荀尚闻言大慰，将公子嘉奖了一番，然后，令公子领两千兵马，留守遮胡关。

公子脑筋比姓荀的好用，确是可塑之才。只不过毕竟初涉战事，不免纸上谈兵，有所偏差。

荀尚唯恐秃发磐跑得太快，占有遮胡关以后，未作很多休整，持续亲身领兵朝石燕城而去。

“你昨夜整夜归置文书，何时去观了天象？”走下城楼是，公子忍不住问我。

荀尚所为，正中我下怀。

关城西南恰是那破庙地点之处，世人走到那边，皆踌躇不前。

公子虽披着一张超然世外的皮，实则也是个热血易打动的纯真青年。

将官对公子道：“主簿，此地有鲜卑人畜尸首，将军疑有疫病，曾命令我等不得靠近。”

我说：“公子不若将此虑禀明将军，若将军可解，难道大善？雄师即将开赴，事关严峻，不宜迟延！”

公子道：“我亦思考此事。若要截断粮道，须倚仗天时，或山险或河川，然自凉州至此，地广而平，偶有此等险要，亦不敷扼守。”

公子闻言，目光炯炯，神情决然。

我说：“若论险要，遮胡关如何？”

“此地，”他指指上面，道，“据标兵回报，因邻近石燕海，草木甚为富强，高可匿人。若秃发磐将兵马藏匿在此，待我军攻打石燕城之时，依托遮胡关，截断后路……”

“主簿主簿，我若想做主簿，来河西做甚！”公子忿忿道。

他没说下去，眉头深锁。

他神采非常不悦，也不待我替他换衣，便把佩刀扔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