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祸水[第2页/共4页]

不止是因萧独的展露锋芒，另有他方才待我的态度，仿佛变了很多。

在那刺客前来刺杀我之时，他遇见了一个奥秘的蒙面者，与他比武一番，却发明他也是为禁止这刺客而来，见白厉将刺客擒获，他便遁逃无踪。次日，白厉将刺客送入越府，几乎没法脱身，倒是这奥秘来客俄然现身，脱手互助。

萧煜用拇指磨了磨萧管，手指骨节微微凸起：“普天同庆？好个普天同庆。”

“看，那是甚么人？”

现在，萧澜除了要处理内部争端外，还得防备外族的狼子野心，可有的忙了。

萧独则很给我面子的回身拜别。他仿佛又长高了些，因戴着玄铁兽角头盔，足足高过我一头，又是蛮人的宽肩长腿，这般身型，在疆场上是极令人生畏的。

他将投在远处的目光聚到我脸上，渐渐浅笑起来。

我亦没有推测，我那随口扯谈的“环球无双”的字解，竟是一语成谶。

我未一飞冲天，反倒坠落至此，实在愧对她为我取的这个“翎”字。

这夜以后，我的日子临时规复了安静。工夫似箭，没过量久，萧澜便已返回冕京，而萧独亦抢先三哥萧默一步从瀛洲返来，紧随父亲的脚步踏入冕京的城门。

父子二人风景无穷，此情此景，只比当年我班师时更声望浩大。

我料萧澜与我一样，对孟氏家属手握兵权之事心胸芥蒂，担忧外戚擅权，即便心下存疑，也会借此机遇好好打压孟家一番。成果，他做得比我想得更干脆，将孟贵妃打入冷宫，把她哥哥兵部尚书孟千等一干翅膀全数撤职，远遣关外。

萧澜本来想拿萧独当个挡箭牌，未曾推测，却弄巧成拙了。不知身材里淌着一半魑族血液又娶了魑族公主的萧独，内心到底会不会向着他冕国的父皇。

“你怎能先你父皇进宫？的确是混闹。”我掰开他手臂，背身负手，敛去笑意，“众目睽睽之下，有失皇太子之仪，实为大错，还不快出去跪迎你父皇？”

可喜可贺。

此人是个魑族人，名为乌沙，也是魑国乌邪王身边一员虎将，与我也曾比武过。

我很不甘心，却心知不能操之过急，不然将惹来杀身之祸，丢了性命。

“皇上，可需求我彻查此人，确认他是否为乌沙？”

大略统统人都没有想到，萧独是天生的将材，天生的战神。

当夜，萧澜在九曜宫进步行阅兵典礼，犒赏全军。

我垂眸核阅他藏在袍摆下的双腿，弯下腰去伸手一碰，故作体贴之色：“大皇子的双腿规复得可好？如若还是不能行走，孤晓得一良方能够医治。”

我心中模糊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大哥，皇叔，你们在做甚么？”

密密如织的烟花爆炸声中，一个降落的声音穿透出去。

那日乌顿以使者身份入宫来时，乌沙定是一起来了。

“皇叔，你方才想干甚么？”

“吉兆，吉兆啊！”

我低头俯瞰，只见万千百姓纷繁朝我下跪，头颅朝天，乌压压的一片，连城道中心正在行进的人马都停了下来，身为一国天子与皇太子的父子二人皆抬头望着我，只听他二人同时命令，数百御林军便冲到了我的下方，扯起那庞大的冕旗，仿佛怕我真往下跳，而萧独径直一马抢先，超出御林军冲进了宫门。

他的身上有股杀伐的血腥味，异化着海水的咸涩，活像个海寇，精健健壮的手臂一收，冷硬的铠甲抵着我的背脊，铬得我骨头都疼，浑身都要散架似的。

萧独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褪了一分青涩，多了一丝野性，像个大男人了。

朝中有很多人将我这个废主视作隐患，欲除之而后快，犹以自萧澜即位后重掌兵权的孟氏家属为首，他们还没有健忘我那曾企图称制却死于我手的嫡母孟后。萧澜的这个贵妃乃是我嫡母的亲侄女，她怀的甚么心机，我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