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噩梦[第1页/共3页]

她没有答复，只是伏在他怀中哀哀而哭，仿佛要把统统的痛苦惊骇、惊惧难安十足宣泄出来。

不是陈文旭，她紧绷的心弦终究稍稍放松。方才真的是在做梦。

卫襄想也不想地翻开被子，一步跨到江苒身边，哈腰看向她。

廖怀孝惊诧：“主上？”大事不决，如许一个要命的知情者怎能等闲放走？

卫襄沉默不语。

卫襄对她眨了眨眼，红唇轻启，眸光流转间荡民气魄：“苒苒，我实在不会梳头，你帮帮我可好？”

廖怀孝公然已披衣而起，见卫襄过来，毫不料外，叫了声“主上”，沏了杯热茶给他。

江苒被卫襄唤醒，只感觉头痛欲裂，看卫襄倒是精力奕奕。

她不由踌躇起来：就看着他这么狼狈吗？好歹也算是她的拯救仇人。

江苒心中一软，缓缓点了点头。

喊了几声，江苒还是未醒。他望着近在唇边的小巧圆润的耳垂，咽了口口水，脑筋一热，蓦地一口咬了上去。

哪知刚碰到她的肩膀，睡梦中的江苒反应猛地狠恶起来，身子狠恶地一抖，两手挥出，厉声尖叫道：“不要碰我！”

卫襄目光呈现一刹时的茫然，随即下了决计：“送她回家。”

*

又滑又软，仿佛膏脂，他忍不住，湿濡的舌尖在咬痕处悄悄舔过。

夜幕正浓，万籁俱寂，连篝火都已燃烧。卫襄放眼望去，发明廖怀孝的帐篷俄然亮起了灯火。他脚步一转，直接向那边而去。

为他宽衣，同骑同卧，乃至搂抱依偎……连宿世的丈夫都没有这般密切过。她的脸刹时如红布普通，手上一重，不谨慎扯断了一根头发。

她看向卫襄，却见他斜倚帐门，长发披垂，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看着她。

江苒抿紧嘴，行动突然加快，敏捷地帮他梳好发。退开几步，阔别这个让她心神大乱的家伙，她垂首问：“我笨手笨脚的，弄疼你了吗？”

半夜，他被一阵低泣声惊醒。

卫襄不厌其烦，干脆全部手掌都抚上她的脸，红润的薄唇凑到她耳边，和顺而短促地喊道：“苒苒，你醒醒，是我，我是卫襄。”

一夜将过，枯黄的衰草上挂着晶莹的露水，天气未亮。

但是，这一世，她也差点被人杀死啊。她晓得了要命的奥妙，卫襄能救她一次，又能一向救她吗？毕竟想杀她的，是将来君临天下的天子。

廖怀孝见他神情，晓得他的决定已不容变动，恭敬应了声：“是。”

卫襄沉默着，谨慎地把她放下去，又摸索着帮她擦干眼泪，掖好被子，这才站起家来，活动了下已经酸麻的手臂。

江苒被他的笑容闪了下，微微失神，脑中闪现昨日他解衣带时的狼狈模样。他夙来有人奉侍起居，在这些事上是当真笨拙。

江苒看得微微愣神，随即面如红霞，她是他甚么人，如何能帮他梳发？

“卫襄？”她喃喃唤道，泛着水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似在肯定面前之人究竟是谁。

她从没想过本身有朝一日会为一个不是丈夫的男人梳发。可这些天，她因卫襄破的例早已太多。

“对不起。”她喃喃而道。

她如何说得出口。

“我在。”少年的耐烦前所未有的好，柔声而应。

廖怀孝大哥浅眠，方才帐中的动静多数已轰动他。

卫襄一愣，差点觉得她醒了，低头看去，她还是双眼紧闭，眼角的泪珠却流得更凶了。他听到她抖着声音，绝望而悲怆地喊道：“陈文旭，你放过我吧。”

蜡烛燃烧到了绝顶，“噗”的一下燃烧了，帐篷中堕入一片暗中。江苒的哭声垂垂低下去，终究累极而眠。

“卫襄……”她满身颤抖，泪如雨下，忽地扑入他怀中，崩溃般地哭喊道，“我惊骇！我要回家，我想回家，我要见爹爹，求求你，让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