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2 官贼齐做戏,通判施暗计(一)[第2页/共3页]
“这算哪门子的事么?”世人听到这话都是哑然,却也有几个喜好打斗的蓦地摩拳擦掌起来。
雷照峰的那一柄飞向秦知府,红叶的长枪扎向樊通判。
“哪个混账!”孔将军也一起叱骂道。
“他们怎地还不脱手?”
蓦地间!两人手中长枪同时一举,唰地掷出!
二寨主看完以后,失声骂道:“鸨妈养的,这摆布两派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大哥,你信么?”
这时西边转出一马,顿时之人与孔将军也是普通打扮,身被甲胄、兜鍪红缨,手持长枪,恰是袁州八千厢军的副都批示使。此人看着那兵士,沉声道:“说!”
眼下,十几个让人扒了上衣的男人被绳索缚了双手,连捆一起,扔坐于最核心的官道上,这些人恰是风雷寨西边的暗哨。
就见后排弓手当中,有两小我垂首走了出来。一个是禁军,一个是厢军。
孔将军定睛看去,本来是一个厢军兵士,便把目光收回。
孔将军与苏校尉目色一凛,同时挑起手中长斧、长枪,挡在秦中仁的马前,而樊马良那边倒是无人援救。
雷照峰倒是先朝两位军官一一拱手,表示对方密信已收到,再看向他们中间的秦中仁:“这位便是新来的袁州知府秦大人么?”
戍外禁军固然名在各路、府州之下,实在每个番号军自有其都批示使率领――便如这回领军的孔将军,实际还是服从于中心三衙。而袁州厢军虽直辖于知府,但也不是这初来乍到、上头无人的秦中仁能够等闲号令得动的。现在禁军与厢军能并肩同来,统统皆因庆宗天子的一道圣旨。庆宗得知洞庭湖畔产生如此荒唐之事,天然要予朝廷严肃一个说法,予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苏校尉虽与孔将军同属都批示使,倒是厢、禁有别,足足差了一个半的品级,一个是从六品的振威校尉,一个倒是正五品的宁远将军。不过此次厢军倒是由他带队。本来苏校尉上头另有一个都批示使的正职,按常例应是袁州知府兼掌,但是不知为何新来的知府秦中仁并未被上头委以此任。是以秦中仁固然领了个临时的率职,却不见得有人甘心为他效力。
孔将军脸上不见有何窜改,只道:“那也别无他法。”
背面四五排厢军与禁军的弓手都已筹办伏贴,目光都盯在风雷寨一起朝山的寨道之上。
“谁放的箭!”只听苏校尉一声断喝。
老秦微微一愕,摸了摸那紫纱帽道:“恰是!”
俄然东面跑来一兵,嘴里高喊:“报!”
“雷敢指听令!”
雷照峰目光一闪道:“信!为何不信?”
“快快取下!交给大寨主!”
“在!”雷敢指一个大步,提枪出列。
再说那秦中仁,一身极新紫纱官袍,仿佛还在梦境当中普通。此人虽只四十出头,但两鬓连须已见斑白,眼吊深鱼尾,昂首见横“川”,直像个五六十的老夫,一看便知是个繁忙命。他也确是以一己之力,向来苦苦拼斗,方才搏到一个扬州七品孔目官。哪想两月之前,老天开了眼!那日秦中仁措置一桩狱案,东奔西走可谓焦头烂额,等一回到衙门却见空无一官,本来他们都早早就收班回家了。顷刻满腔激愤难挡!转头寻了一家酒坊大饮痛饮,烂醉如泥间秦孔目邪火上冲,破天荒地想起要去青楼放纵,就近摸了一处抬腿就闯了出来,正巧碰上一个扬州禁军的都虞侯也在此地清闲。都说酒能壮怂胆,公然不假!唯唯诺诺了半生的秦孔目怒向胆边生,心道“老子如此劳累才不过七品,凭甚你左拥右抱官位还比我高!”因而那娼也不嫖了,一个回身,冲到路府门口静坐天亮。――这南淮东路的路府本就坐在扬州,只等卯时一到,秦中仁便伐鼓状告那禁军都虞侯。未曾想,还真被他告了个正着!这淮南东路的安抚使没几日就把一份奏折呈到庆宗面前,都虞侯被撤,连带都批示使也牵受其罚。可秦中仁并未是以加官进爵,只得了几句口头嘉奖。忐忐忑忑之间不知不觉过了两月,终究一道圣旨诏下,凤凰汉飞上了梧桐枝,绿幞头换成了紫纱帽,四跳连升,一跃两千里,来到这南江西路的袁州。可仿佛他的运气还不止于此,刚才到任,就被那樊通判奉告端五洞庭湖上贼寇大闹龙舟会之事,叫他几番鼓动之下,又加上皇命使然,便心猿意马地带人前来领那自以为唾手可得的第二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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