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祭祀礼[第1页/共2页]

聿帝走到石阶前，身后其他宫女内侍主动立足，唯有钟怀和重锦跟在其身后，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行到归墟台上，钟怀垂首恭谨避在一旁，聿帝则同重锦一道，进了巫女围成的圆圈。

“有劳爱卿了。”聿帝点头，走到左上角设的龙椅处坐了下来。

归墟台高三丈，以庞大青石砖撂成，砖块层层叠叠，不留涓滴裂缝，两侧有石阶蜿蜒而下。台身如覆斗状，正中竖一青石所铸的石圭，直插云霄，称量天尺，昼参日影，夜观极星，以正朝夕。

“诺。”重锦起家，将龟甲交给身后的巫女保管。

与此同时，巫女们已把本来放在一旁的乌木长几抬到了高台正中，台上置龟甲，镌刀，烛台等物。

“好。”聿帝眼色微凝，起家，看向钟怀，“摆驾回宫吧。”

“礼已成，皇上能够先行回宫了，此处交由微臣便是。”

方才大鼓旁的另一名巫女，手持棒棰，开端敏捷敲打起来。如雷的鼓点短促响起，而那九名巫女，也跟着鼓声翩然起舞来。

她眼微阖，凝神静气了半晌，然后拿起镌刀在龟甲上雕刻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她本日所用的卜筮体例，称灼龟观兆，先在龟板或兽骨上雕刻，再用火灼，看裂纹来定休咎。

翌日辰时，归墟台。

目送着聿帝走远，四周戍守的羽林军也有次序地开端撤退。重锦收回目光，看一眼身侧比来的那两名巫女，小声道，“去吧。”

凌晨的氛围凉薄而潮湿，金色的阳光破开层云而出，洒在巍峨的高台之上。

跟着人群分开，从中走出的，是身着明黄色龙袍的聿帝，身后跟着钟怀和一袭盛装的重锦。重锦昨日所着乃巫女常服，本日则换了身更加端庄大气的祭奠服，大袖翩然，愈显端倪清冷如霜，仿佛周遭的统统都入不了眼底。

重锦望一眼龟甲上最后构成的纹路，眼波微动，很快垂了视线，掩住眼底异色。

巫女们皆是垂首而立，凝神屏气，不闻一言。

她越是如许，聿帝对卜卦的成果便越坚信不疑，神采沉了下来。

“咚！”

“天作高山，大王荒之。彼作矣，王必康之。彼徂矣，岐有夷之行，子孙保之。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密。於缉熙，单厥心，肆其靖之。我将我享，维羊维牛，维天其右之。典礼刑王之典，日靖四方。伊嘏吾王，既右飨之。我其夙夜，畏天之威，于时保之……”

两名巫女应了，悄无声气地分开。

龟甲上的裂纹称兆，而读兆之术，亦只要巫司才懂。

全部过程约莫持续了半个时候，其间聿帝立在重锦身边，亦是神情庄严，眉眼紧凝。

焚香燃了约莫一半的时候，重锦放下镌刀，将龟甲拿起，放在已经扑灭的烛台上灼伤起来。

“皇上，彼苍的旨意已明。”重锦说着，将龟甲递畴昔。

聿帝和重锦各执三支，立于鼎后，将香高举过甚顶，对天一拜。

聿帝微眯了眼睛看了一会，游移道，“朕瞧着，这仿佛……有点像只鸟。”

重锦此时已有些面色惨白，她将焚香插入鼎中，转向一旁的聿帝，敛衽一礼，“祭奠礼已成，明日皇上的生辰宴定然会顺利停止。”一顿，又道，“请皇上入坐，待微臣再卜上一卦。”

重锦双目紧闭，神情凝重，口中念念有词。

归墟台位于皇城东南角，为巫女祭奠卜卦之处，乃皇城重地。

“皇上所见，便是彼苍的旨意。微臣只是卖力传达罢了。”重锦神采清冷，面色未变，美满是公事公办的态度，没有任何喜怒之色。

她将龟甲换了个方向朝向聿帝，葱白的手指在龟甲上的裂纹一划，声音陡峭如林间溪水，“皇上请看这里，您有没有感觉，这个图案很像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