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三章 一人和一家[第2页/共2页]

“你说的是，管事捎了将军的话，说从明天，就让他袭了千户，没升，不过，要把他调到市舶司驻防。”

“十三四年前那件事，你爹跟你说过没有？这十来年，你爹一向担忧这事，怕被人灭口，大侄子，你爹，只怕这是被人灭了口。”老莫又靠近了半步，声音压的更低。

银贵跟在老莫前面，将两刀纸放到进棚子的长案上，上前半跪上了柱香，站起来，打量着四周。

出来陈家，走了几十步，银贵站住，摆布看了看，表示老莫，两人蹲在一棵树下，老莫抹了一把眼泪，又抹了一把，“这孩子，如何……”

“莫叔别胡说。”陈大拧起了眉，“我爹向来没提过，莫叔也晓得，我爹一喝多了酒，就胡说话。莫叔又不是不晓得我爹，醉话不能当真。”

老陈的儿子陈大拄着孝棍迎上来，没等跪倒就被老莫扶起来。

“我跟你说过，老陈不是普通人。”老莫微微错着牙，“我要去告他，老陈述过，这是让他冯家满门抄斩的事儿！我要告他个满门抄斩！”

“老葛，你陪我走一趟。”老莫找到已经钓了两条鱼的银贵，蹲在他中间道。

老陈家的青砖院子非常气度，这会儿大门敞开，门上挂着白灯笼，大门里，僧道各站一边，嗡嗡的念着经做着法。

这会儿没甚么来记念的人，陈大跟着老莫，出来棚子，站到院子一角，银贵跟出来，不远不近的站着。

“老葛，老陈不闭眼，我这心，就放不下去，我不能对不起他，我发过誓，这辈子，我毫不做对不起他的事。”沉默走了好一会儿，老莫俄然道。

银贵陪老莫喝了大半夜的酒，老莫喝的酣醉，第二天邻近中午才醒，见他醒了，银贵交代了一句，拿着钓杆鱼食出来，接着钓他的鱼去了。

银贵一边说，一边收起钓杆，拎着那两条鱼送到小饭铺子里，洗了手出来，在中间香烛铺子里买了两刀纸，和老莫一起往镇子另一头的老陈家畴昔。

老莫一个怔神，呆了。

“我跟老陈不熟谙……”银贵皱着眉，看着老莫，一句话没说完，叹了口气，“唉，你这个模样，我也不放心，行了，去就去吧。”

老莫张着嘴刚想说话，陈大抢过一句，接着道：“阿爹没能救过来，管事说将军难过的早餐都没吃，又拿了一百两银子过来，连这具棺木，都是管事帮着才寻到的，要不然，到哪儿找这么好的寿材？莫叔别胡说。我守着孝，就不远送莫叔了。”

“我有，我跟你说过，陈哥不是普通人！”老莫盯着银贵，一字一句。

“唉！”银贵先长叹了口气，“成！我不怕扳连，我这么个无家无室，孑然一身的人，怕甚么扳连？老莫啊，你跟你说，我这小我，甚么都没有，只要你这个倾盖仍旧的朋友，别说一点小事，就是这条命，也是小事。”

“大侄子，你爹是被人害死的。”老莫摆布看了看，往前半步，低低道。

“好。”老莫喉咙一哽，忙抬手抹了把眼泪。

“大侄子，你爹走前，醒没醒过？留了甚么话没有？”老莫低低的问话里，透着几分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