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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山距天京足有三百里之远,阵势蜿蜒,风景娟秀,更有一处天然温泉,水质温润,非常温馨。山上的行宫虽比不得天京的大明宫,却也是玉楼金殿,极尽豪华。
如许瑰丽奢糜的风景,仿佛会把人的骨头都醉软。
天子此时终究缓过劲来,怒道:“孝子!事到现在你还不知改过!”
此话一出,天子长长吐了口气,再也说不出话来,任由一名将士牵了他的马往回走,裴铎瘫倒在地,神采可怖如厉鬼,仍不断念肠高喊:“裴钊!你当真从未想过坐上阿谁位子么?!那小我如此待你,你真的一点儿也不恨么?!”
裴铎不睬会天子,仍然苦苦要求裴钊:“三皇兄,臣弟...臣弟愿助三皇兄成绩大业!父皇从小只宠嬖裴钰一个,从不把你我放在眼里,对三皇兄更是刻薄非常,毫无父子之情!臣弟愿为三皇兄扫清统统停滞,待三皇兄称帝后,臣弟愿为三皇兄股肱!”
裴铎大声道:“儿臣并无谋逆之心,只要父皇情愿写下圣旨,儿臣继位后必然会好好贡献父皇。”
天子怒极反笑:“就凭你?”
“三皇兄!”裴铎此时顾不得甚么了,冲到裴钊马前痛哭:“三皇兄,我甚么也不要了!三皇兄才是能担大任之人,求三皇兄饶我一命!”
只闻声金属撞击的声音,裴铎的剑被一粒石子击中,那石子却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道,震得他手腕生疼,长剑“咣当”落地,他惊怒交集,昂首去看劈面的人,这一看却几近魂飞魄散:“三...三皇兄?”
裴铎神采惨白,心中早已乱成一团,此时降也是死,不降也是死,倒不如痛痛快快打一场!想到这里,裴铎拂去满头盗汗,冲着身后早已吓呆的京畿卫吼怒:“愣着做甚么,给本王杀!”见无人敢动,便拔高了嗓音:“总归一个死字,你们若立了功,本王保你们家人繁华繁华,如若不然,便屠你们满门,教你们到鬼域团聚!”
此时天气将暗未暗,随行的御林军点起了火把火盆,整座九龙山顿时亮如白天,天子骑着马沿着蜿蜒山路缓缓而上,偶尔见到几只小小野兔,还来不及拉弓,那野兔便消逝在草丛中,垂垂地又感觉无趣,便叮咛萧湛:“随朕到林子里转转。”
黑沉沉的夜色像是被谁劈开了一道口儿,垂垂地透出亮来,裴钊本已走出山林,俄然想起甚么,叮咛中间一名小兵:“平叛前本王在溪边猎到一尾银狐,你着人谨慎送回天京,不得有一丝脏污破坏,奉告我府里的管事,找几个最好的裁缝,用那只银狐的皮做一件女子穿的大氅。”
此箭一出便再难按兵不动,一时候箭矢声、马蹄声响彻山林,不竭有兵士断气倒地,山林里满盈着浓厚的血腥气,四周红十足一片,已分不清是火光还是赤色,御林军已死伤大半,萧湛浑身是血,一手持剑一手拉住天子的马,只见雪亮一道剑光,有几名靠近马前的京畿卫顿时被他斩杀于马前。天子满脸惊怒之色,嘴唇不断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邓平赔笑道:“陛下,天气已晚,不如请陛下彻夜好生安息,明日一早再去打猎。”
“启禀陛下,已经酉时了。”答复的人恰是天子的贴身侍从邓平。
“陛下莫急!宁王殿下已带领玄甲军前来护驾!”
京畿卫这才重鼓士气,敏捷排好阵渐渐上前,裴钊目光冷冽,淡淡吐出两个字:“笨拙。”随便地挥了挥手,便有千夫长带领本身的一千将士直迎上前,像是一支淬了毒的箭,精准地刺入关键,仿佛只是瞬息间,京畿卫的军阵便轰然倾圮,死的死伤的伤,而那一千军士仍然笔挺地立在原地,不动如山。
麋集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垂垂消逝,有一人身着铠甲缓缓上前:“儿臣见过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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