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惨败[第1页/共3页]
厉知秋奔回树下,检察陈诚的伤势,见他右臂仍流血不止,忙点向他“天府”、“周荣”二穴止血,扯开衣衫包扎。陈诚后背箭伤更重,特别腰眼处箭深数寸,极其致命,他定了下神,断断续续隧道:“秋……秋蚂蚱,我……我有一事求你。”
到了庐州,将陈诚尸身交与丛弘大,托他按军规措置安葬,本身则带着娄之英往东南而去。娄之英始终高烧不退,时而复苏,时而梦中蹦出很多胡话,厉知秋经心调节,一起慢行。过了三日,行到池州地界,娄之英逐步病愈,已不消再服药。但他小小年纪遭此变故,天然是表情降落,闷闷不乐,一句话也反面厉知秋说。
厉知秋道:“你先别忙说话,我来整治你的伤痛!”
厉知秋见他眼中精光渐盛,晓得这是回光返照之象,忙不住地点头,道:“黑锅盔,我承诺你。必然将这孩子扶养成人!”
厉知秋苦笑道:“英儿,你本年几岁了?”
陈诚大恸之下,心又果断,暗道:“便是上天上天,也要保住娄老弟的血脉!”抱着娄之英飞身上马,将他背负在身上,杀敌夺路。现在宋军早就各自奔逃,金军越聚越多,直杀的宋兵丢盔卸甲、狼奔豸突。
厉知秋胸中痛极,两行热泪如断线珍珠,顺颊而下。他哭了一阵,心境稍平,见娄之英双目紧闭,浑身沾满了血渍,不由吓了一跳,忙俯身细细检察,本来血迹是厮杀时陈诚和金兵之血溅到衣上的,娄之英本身并无伤痕,这才舒了口气。正想看他是否受有内伤,却见娄之英渐渐醒转,双眼微睁,口中喃喃有语,仿佛神智还不太清楚。厉知秋伸手摸向他的额头,又试了试他的脉搏,见他固然满身发热,但脉象安稳,晓得只是惊吓哀痛过分,并无大碍,便也渐渐放下心来。他将陈诚的尸身放于一匹马背,再另行牵过一匹马来,抱着娄之英踩镫而上,拿起先前马匹的马缰,两马并行,缓缓地向庐州驶去。
陈诚摇了点头,道:“不成了,我……我不成了,就剩……剩这口气在,你让我把话说完。”
厉知秋扭过甚看着他,尽是思疑,心想你瞧起来不过五六岁,哪有八岁那么大,刚待再问,娄之英低头又道:“虚岁八岁。”
陈诚微微一笑,脸现轻松欣喜之色,俄然大声道:“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陈某平生交战,最后马革裹尸,为国捐躯。好!好!”言罢倚树睁目断气。
厉知秋又问:“在你们故乡建康,可另有甚么亲朋?”
陈诚拼杀出了一条血路,身后的金兵放起箭来。陈诚忙将娄之英抱到身前,伸手触到娄之英的躯干,感到他身子生硬,毫无动静,不由得大惊。忙低头检察,本来娄之英过于哀思惊吓,竟晕了畴昔。陈诚略微宽解,策马直向西南而去,却有十来名金兵向他追来。
厉知秋是当世名医,见了陈诚的伤势,如何不知其已垂死?但他体贴则乱,总感觉即便有万一的但愿,也要尽尽力施救,是以仍手忙脚乱地措置陈诚的伤口。陈诚挺直起了身子,道:“秋蚂蚱,你……停一停,让我说句话,我要……我要求你件事,这句话不让我说完,我死了也不能……不能瞑目。”
那些金兵策马围向大树,陈诚背靠树根,将娄之英紧紧的搂在身侧,心道:“如何办?如何办?但叫我有一口气在,也不能让这孩子伤一根毫毛。”
哪知娄之英小头一摆,道:“厉叔叔,我不去!”
娄之英道:“厉叔叔,我晓得你要说甚么,小乙哥哥说我爹爹妈妈给背叛害死了,但你不晓得的,我爹爹轻功盖世,小时候我就亲目睹过,他连天上飞的鸟儿都能抓到,要想逃命如何会逃不出?他岂会被人害死?小乙哥哥定是目炫看错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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