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样[第1页/共2页]

这般护着，把杜云萝养娇纵了，也就不奇特了。

杜云茹怔住了，mm固然娇气，却也未曾这般哭过，她看向甄氏，见甄氏点头，便回身出去，唤了锦灵来，问道：“昨夜里是你守夜的？但是出了甚么事情？”

夏老太太被堵了一句，沉闷地哼了一声：“你不使心眼，你刚就打草率眼。”

杜云萝抬起恍惚的泪眸看着姐姐，末端，点了点头。

锦灵垂首道：“女人说，昨夜里魇着了，夙起梳洗时就落了泪。”

青灯古佛那么多年，早就没了年幼时的气性，便是大喜大悲，也不会透露在面上，直到对着甄氏和杜云茹，听着她们说话，那些情感终是失控，再也忍不住了。

“也难怪老太爷难堪。”许嬷嬷叹了一口气。

杜云萝吸了吸鼻子，跟着水月进屋。

惭愧和思念涌上心头，只看了一眼院子里那些熟谙的丫环婆子的面庞，杜云萝的眼睛就红了。

后代结婚是大事，夏老太太一早便和杜公甫商讨。

做了大半辈子伉俪，见他如此反应，夏老太太何尝不明白这此中意义。

夏老太太缓缓点头：“这倒是说得通。石夫人来开口，我天然信得过。只是……”

水月挑了帘子出来，见杜云萝站在那儿，赶快笑着迎了上来：“五女人，快些出去，太太和大女人正念叨呢。”

昨日里石侍郎夫人说得很隐晦，夏老太太起先还当是自家了解错了，厚着脸细心问了以后，这才肯定了对方来意。

她有多少年没有见过母亲、大姐了？

一踏进清晖园的院门，杜云萝脚步一顿，竟是沉沉，抬不起来了。

杜云萝咽呜，她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痛痛快快地哭过了？

何况，又是定远侯府主动递了口信。

说罢，甄氏一把把杜云萝搂在怀里，指腹轻柔替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囡囡莫哭，有甚么事儿，尽管与母亲讲，母亲与你做主。”

“五女人呀，性子是娇气些，可心肠那是极好的，别人不晓得我们五女人，石夫人倒是体味的，石夫人与定远侯府沾亲带故，许是侯府那边听了些呢？”许嬷嬷谨慎猜想。

夏老太太也不难堪她，自言自语道：“我晓得外头是如何说云萝的，娇气、率性、不肯亏损、不受委曲。可那又如何？我杜家的幺女，便是宠坏了，又干他们何事？总归老头子老太婆情愿宠着。”

许嬷嬷从善如流地坐下，拿起美人捶，悄悄替夏老太太敲打：“定是为了五女人的婚事，老太爷心中沉闷了。”

甄氏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杜云萝哭得她心伤，杜云茹又逗得她想笑，只好佯装活力瞪了杜云茹一眼：“有你这么哄mm的？”

看着慈爱的母亲，杜云萝悔意更深，她悄悄深呼吸，就怕真的哭出来。

刚迈出来，就听得甄氏的声音从阁房里传来：“云萝，好囡囡，快出去让母亲瞧瞧。”

这一声囡囡让杜云萝好不轻易忍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你说，”夏老太太表示许嬷嬷在绣墩上坐下，“今儿个老头子是如何回事，连着与我呛声，一回两回的，甩这脸给谁看？”

杜公甫沉下了脸，号召丫环过来，搀扶着他去了书房，再不与夏老太太多言。

夏老太太坐在罗汉床上，看着丈夫一瘸一拐地出去，内心的火气无处宣泄，端起茶盏一口饮了，这才感觉舒坦了些。

当年有多恨，厥后就有多悔。

“传闻，那位世子爷年纪悄悄，技艺倒是不错，也读了很多书，不是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人，模样亦是俊朗，比那些养坏了的纨绔强多了……”夏老太太的指尖在榻子上随便点着，“虽说嫁女莫嫁穆家郎，但穆家真要娶媳妇，也不是求不到。为何会瞧上我们云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