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留钱[第2页/共5页]

“查封产业是县里边的权力，我一个亭长岂能为之？”

许季长年埋首书斋，不太会和人打交道，兼之又闻兄长杀人，六神无主，接过竹简，诺诺回声。

许季缓过神来，作了一揖，说道：“见过荀君。”

“好，好。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史巨先将围观世人轰散，插口说道：“应当是往许县了。”

……

“本来如此。”

荀贞心中想道：“这少年很有急智，应是怕我提及许仲，故此先替我报了家门，伪称是同窗。”

“下午就出去了，说是晚些返来。荀君也熟谙中郎么？”

在乡中威名远播的许仲，家中却如此寒苦？

许季丈二金刚摸不着脑筋，浑不知荀贞唱的哪一出？不但是他，史巨先诸人也是一头雾水。对比律法，许仲这案子是要查封产业的，如何却反给留钱？

许季的教员是荀贞的再从父，对这个要求他不能推委，只得让开门。

“你如何这么聒噪！快点去，找你们里长来。俺和荀君先去许家了。”

“一来，你为何向老夫人下拜？二则，明显许季扯谎，你为何不诘问？

荀贞又转头对许季说道：“你晓得你们许县的亲戚住在那里么？”

“为何？”

告别许季等人，荀贞和史巨先沿原路返回，出了里门，拐上官道，史巨先忍不住问道：“亭长，俺如何搞不懂你是个甚么意义呢？”

“不懂你到底想不想缉捕许仲归案。”

“请带我出来拜见一下。”

“许县？”

史巨先答道：“许仲尚未婚配。至於兄长，有是有一个，不过早就死了，生下来没两年便短命了。……，下边有个同产弟。”

虽是伪称，但他本不是为“发兵问罪”而来，也不活力，顺势说道：“是啊。我刚得了县君的任命，就任繁阳亭长，以是来家中看看您白叟家。”

当时没有“村”这个观点。县的下边是乡，根据乡的大小分歧，每个乡中又别离会有几个亭。

“快起来！快起来！”

荀贞晓得他意义，是怕“言多有失”，也没推委，点头承诺了，笑道：“好。”

的确不好追逐。

“里”多呈长方形，也有方形的，为便利办理和防盗，其外皆有墙垣。乡间的里，有些还挖的有壕沟。有墙垣，天然也就有供人出入的“里门”。大的“里”四个门，小的“里”两个门。

许季帮许母将史巨先扶起，对荀贞说道：“荀君初来吾里，要不要出去逛逛？”

“你可知他家在东乡亭那边么？”

许季请他在院中稍候，先入屋内，过了半晌，又出来，请他与史巨先出来。

“东边。”

史巨先熟谙许仲，来过许家，天然也熟谙他的弟弟，小声说：“这是许仲的弟弟许季。”大声答复，“俺，史巨先。”

不管许仲会不会藏回家中，想要查案，就不能不去他家看看。荀贞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儿子杀人逃亡，他的母亲也不晓得不晓得，我去安抚安抚他的母亲。”

目睹此景，荀贞不应时宜地想起了他小时候，记得幼年时，也曾与火伴们一起玩泥堆沙。步行在静悄悄的里中，墙黄树苍，长幼落拓，阳光晒在身上，恍忽间，他偶然空交叉之感。

“他家中除了老母，另有别的亲人么？有妻、子么？……，他是不是有个兄长？”

除此以外，再无别物。端的家徒四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