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除夕[第2页/共3页]

“轩主这是早呢，还是晚呢？”沈千柔挖苦道。

赵洛寒叹了口气，折返几步，弯身拾起纸伞，递给她。她顺势往他胸前一靠，他也不退避，搂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小冷这孩子……命苦，劳烦你细心些。”

“轩主你来看我了！”她按捺不住高兴，顺势以手缠上他的颈脖。

正说着，门外一阵悉悉索索的踏雪声，飞雪也嗷嗷叫喊起来。紧接着，听得有人大声谈笑：“哈哈哈，‘玉真教’这群道门败类，傻了个棒棰的，杀得老子好不痛快！……嘿，飞雪，这才几日不见，你小子又肥了一圈儿！”

她猜想得果然没错，白一忠和洪浩老是一前一后，形影不离。

沈千柔笑道：“天南地北自有他忙的。不过，本年除夕他会在江南分舵和兄弟们庆贺，到时候你便能见着了。”

“别吵。”如此好听的声音还能是谁？

次日朝晨，赵洛寒从小冷房间出来，刚巧遇见沈千柔。她撑着一把江南时髦的油纸伞，盈盈立于雪中，一袭鹅黄褥裙，外罩猩红披风，仿如一簇怒放红梅。这“江南第一美人”并非浪得浮名。

……

赵洛寒并不筹算解释他为何呈现在此，只是点点头，同她擦肩而过。

沈千柔并不吭声，只看着他。

“谨慎肝儿，你别整天烦轩主，他都要累死了。”洪浩道，“‘玉真教’的牛鼻子老道已经很难对付，‘富甲山庄’那帮阴阳怪气的又时候不安生，毒手的很。这两派一旦联手，搞不好又要一场血战，轩主可有的烦了！不过，轩主可真神，竟然频频看破牛鼻子道人的战略，带着兄弟们轻巧破敌，杀得好不痛快！”

沈千柔道：“数日不见，不知白轩主又杀了几条性命，为本派立下多少汗马功绩？”

小冷立即抱住她，装得不幸兮兮，求她不要丢弃本身，惹得白、洪二人大笑不止。

光阴静好，不缺烦恼。小冷趴在飞雪背上，想起了晶儿，不晓得她在那里，可也有包子吃？

“小冷的眼疾有些庞大，我一时也没有更好的体例。”沈千柔叹道。

沈千柔端着药碗走近，闻得一股熟谙药香，小冷展颜一笑，起家接药。

“小孩子在这里，你们能不能不提打打杀杀？”沈千柔将茶壶一放，没甚么好气。

“我等莽夫，成日只知在外杀敌，天然不如沈家妹子有雅兴。”白一忠道。

“瞧瞧这小白眼儿狼，整天吃我的喝我的，就晓得眼巴巴想着轩主。”沈千柔戳了戳小冷的额头，佯装活力。

“好，干了！”众弟子纷繁抬头一饮而尽。本年的除夕饭竟是在一个小丫头的祝酒中开了席，诸人都在私底下群情，这被轩主捧在手内心的瞎丫头究竟甚么来路。有人说是轩主新收的关门弟子，也有人说是轩主的远房亲戚，另有人笑该不会是轩内哪个长老的私生女。

来者带着风雪之味，血腥之气。

沈千柔看着雪地里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睛忽有些刺痛，心想：公然这乌黑得过分刺眼，眼睛都似要被灼伤了。

小冷方点点头：“沈姐姐说的是。”

那晚，小冷睡得格外香，就和之前与师父在一起糊口的时候无二。睡梦中，师父浅含笑着，细心的为她盖上棉被。她喊着“师父师父”，睁眼一看，师父却变成了一个陌生人的面孔。那陌生人仿佛谪仙下凡，摸着她的脑袋，轻笑道：“小冷。”她讷讷道：“你是轩主？”陌生人笑而不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起家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