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挟持[第1页/共3页]
此人虽不似韩蛰冷厉,身上却有股天不怕地不怕、铤而走险的狠劲,敢行刺天子的人,取她小命易如反掌。
令容忙不迭地点头,等他逃出马车,才长松了口气,瘫在车厢角落。掌心不知何时捏出了汗,腻腻的。她侧耳听了半晌,外头没任何动静,想必此人行动轻巧如猫,那车夫仍无知无觉。至于前面的仆人,哪怕长孙敬大摇大摆地走畴昔,他们也会当作是劈面走来的过路人。
看傅锦元那模样,明显是还不晓得楚州冯璋反叛的事,不过傅益既然修书回家,想必性命无忧。她满心忐忑,等傅锦元展开信笺,忙凑畴昔瞧,起首几句问候府中世人,随即傅益提起了楚州乱事,说乱兵攻打衙门,其势凶悍,官员或是被杀,或被捉走。那贼首是他老友冯焕的本家,蒙冯焕援救,他才保住性命。特地修了此书,烦劳冯焕寄出,请家人勿念。
且看他这般神出鬼没的技艺,并不在韩蛰之下,既然是躲城门盘问,必然是负罪之身。长孙敬因行刺的事被判秋后处决,本来关在刑部大牢,莫非是他设法逃出了?
――先前行宫遇见时,令容记得他的面貌,樊衡想必也记得她。
……
――傅益领朝廷俸禄在楚州为官,冯璋反叛,他为免扳连家人,必然不会服软。身在贼兵手中,哪怕有冯焕作保,他的处境怕也极差。
刑部丢了极刑犯,慌了手脚,又请锦衣司帮手,在城里各处搜捕,在九门设卡盘问。
“才收到的。”傅锦元扬了扬手里火漆封着的信,“这回比平常早了很多天。”
此人来势迅捷,既然倒悬而入, 必然是先伏在车顶, 而后乘机进车厢, 无声无息。
“韩蛰是你甚么人?”
令容留了个心眼,“是韩家的亲戚。”
相府夫人的动静天然比别处来得快,想必确信无疑。
他既然如许问,必然是认出了韩家马车的徽记,想靠着相府的名头混过盘问。
管事会心,自去办理。
“是哥哥。他本日可寄手札回家了吗?”
樊衡稍觉惊奇,将那香片接在手里,俄然笑了笑,“少夫人公然聪明。”
令容经她提示才想起来,“拿去保命了。对了宋姑,娘亲胆量小,这事儿别跟她提。”
令容从速点头。
令容快马颠簸而来,这会儿也累了,趁着宋姑等人备热水的工夫,站在窗边入迷。
“不准跟任何人提起!”他寒着脸恐吓。
说罢,抱拳行了一礼,催马走了。
令容心存害怕,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令容如坐针毡,内心气极了,也不肯长孙敬逃脱,但此时现在,还是保命为上,遂捏紧了玉佩,掀起侧帘递给管事。
――碰上这类妙手,哪怕她被刺杀在车厢,怕是也无人能晓得。
城门渐近,见令容仍瑟瑟颤栗,他干脆将她环进怀里,拿匕首抵在她后腰,沉声道:“别露马脚!”
傅锦元当即去寻傅老太爷商讨,宋氏同令容用了饭,先安设她住下,待傅锦元商讨出对策,明日再一道商讨。
“动静才传到都城,很快就能到这了。”令容松了气,倒了三杯茶,自取一杯润喉,“前晌婆母返来时说的,冯璋反叛,先攻打县衙,后夺州府。处所上最后筹算弹压,坦白不报,厥后见弹压不住,才向朝廷求援。我怕哥哥出事,这才赶过来探动静。”
四目相对,各自惊奇。
“我晓得。”宋姑拍着胸脯,“这些仆人没长眼睛,下回该带个眼尖的过来。”
令容只是一笑。
冰冷锋锐的匕首俄然抵在喉咙,刹时勾起宿世铁箭索命的回想。令容脑筋里轰的一声, 下认识地今后退避, 将后背抵在车壁,一双眼睛里尽是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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