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八十章[第1页/共3页]

成去非边往里走，边道：“想必你也是阿灰找来的，都说我勤恳，阿灰分毫不比我差，西北那边，我猜多数是出了乱子，不然，周将军也不会这么急着上折子。”

国库空虚得让人咋舌，光是建康涝灾一事，就让成去非见地了何为真正的捉襟见肘，江东富庶，可朝廷却穷酸得跟叫花子并无两样。他煞费苦心，好不易才压着官员捐了次粮，处理哀鸿之困，又赶上方山津沉船一事，的确让人起火都不知要往那里泄火。

那边西北是戍边比年，兵士们客死他乡。这头则是江左浮华，绮梦如云，江左后辈天然不必胼手胝足栉风沐雨，百官们也毫不以俗事而劳形。成去非眉梢动了动，他一向沉默，其他人也就无话可说，还是虞归尘先开的口：

回到府上第一件事，便是筹办细读王朗那两卷文稿，算算时候，猜琬宁应安设了，不想过木叶阁时，见窗子竟还透着光，便举步而入。

前厅里来人倒是阿灰, 本日不但无朝会，亦是休假的日子, 阿灰仍着朝服, 成去非问道：“今上有召？”

成去非拆了火漆，先留意了下日期，才看注释，世人见他目不转眼，目光便都汇到他身上，可尚书令大人喜怒向来不可于色，世人盯了他半日，也不见他透露半分情感，只淡淡说道：

“西北边关，自我朝立国以来，便存隐患。疥癣之疾，终变朝廷亲信之忧。这几年，西北灾情不竭，局势渐重。不知诸位是否留意，就是江左，未及入冬，便冷得出奇，如此一来，胡人更加猖獗，行动频繁，火线花赋税亦愈多，信上所言，也在料想当中。”

这话说的大而化之，即是没说。

两人并肩而行，一起议着事，不觉抬眼间见尚书台透着亮光，天气昏昏，这雨下的，让人也分不清时候了。

现在，连军情之急，都这般逼人，再想到夏季涝灾，成去非的目光完整沉天玄色中去了。

在坐的几位尚书，多数出身权贵，虽不是很懂行兵兵戈，却也把信中的重点贯穿到了：这是要钱呢。

“军费向来是朝廷支出的大头，朝廷的戍边战略，不成谓不长远，战车开到那里，就在那里种田，不过，弓箭、马粮、军饷、抚恤这些，不能单靠边民的屯田，历朝历代，能打得起仗的，都无一不是国库充盈之时，即便国库有钱，也不能没完没了地折腾。曙曾细算过一笔账，火线一个兵士，背面就得有五个百姓来扶养。西北边关之事，需从长计议，眼下，国库再不济，也需求解其燃眉之急，诚如将军所言，恐民气机变焉。”

“江左登记在册的富商不在少数，可为大用，当然，项目是自天子出，一解西北之困，二增朝廷名誉，以安民气。”

他的言外之意也很清楚：他承这份情。

成去非十六岁入朝为官，十七岁便前去西北，入叔父成若霈帐下为长史，虽只要短短不到两年时候，却深深体味了何为“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不成不察也。”

要置河朔安于这面子上的臣服，不过亦是保持均衡之道，成去非想起父亲的话，天然又念及西北同范阳卢氏交好的叔父，心中思路渐清，便仍回到正题上：

“不过建康灾情未除，老百姓起码得熬过这一冬，下官有一不得已之计，还请尚书令决计。”顾曙谦谦点头，顿了半晌，才道：

“国库之空，才是关键地点。既不是一日两日空下去的，天然不会一日两日就能满了。”

顾曙缓缓道来，丝丝入扣，成去非听得专注，这一点，阿灰竟同本身留意到一处去了。

琬宁却并不喜听这类话，不由闷闷说道：“我不要生为男人。”

琬宁睡眼惺忪，抬眸的顷刻还是浑沌的，等看清是他，顿时睡意全无，一下复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