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行之[第2页/共4页]

又如在天苍教以内初遇之时，定定地望着她，瞬然哭得泪流满面。

清楚他在报告着高兴之事，却不知为何仍旧字字作痛。这个人间曾经于他统统夸姣的回想，在现在诉提及来竟都如此哀痛，少年的心中始终承了太多不成言说的苦与痛。

是啊，如何能不想。

“我十余年前，便是和阿娘在这里巧遇了苍君。”少年跨过门槛，一步一步迟缓地走近佛堂以内，“统统还真当是，缘起缘灭，因果循环。”

和一枚叮啷落地的白莲玉坠。

“阿爹阿娘偶然也会吵，但每次都是阿娘发脾气，便私行下了云隐岭。而后，阿爹便和我说，过两日阿娘想家了就返来了，下次阿娘下山前让我拉着点。”

谪仙般的人儿淡色的唇微微抿起，暴露了一个浅淡的笑。

门外雇了人赶马车，俞梅与陈善一同坐在马车内。少年有力的上身靠在女子的怀中，他的脸上却无涓滴阴霾，只是追思而又淡然地与俞梅诉说着昔日里的医圣谷之事。

“记得当时，阿娘老是笑医圣谷之人，说他们都是假端庄。阿娘叫我今后必不成学他们那般做派，陈腐呆板，入了江湖后也别总穿的白煞煞。”少年青阖着眼低声说着，他的嘴角含笑，跟着话语回想里也不悠然地回到了畴昔，“阿爹和我说，阿娘说的都是对的。不过对的不必然要都听，听一部分便好了。”

苍君伸手将那放在枕边的茶青锦布取出，内里是那还未完工的半脸面具。

洛旻轻叹了口气。

他悄悄地走到了那香炉前，指尖划了下指尖指腹。

“另有宋哥……阿姐你见过的，宋哥是自小与我一同长大的哥哥，他甚么都想着我，不管是甚么好玩的好吃的都要先供着我。他还说，今后入了江湖他要当大官，比及我十五出了谷，便能持续护着我。幸亏他当时被困在都城中，不得回云隐岭，不然我又多害一人。”

阿娘曾说过，人生苦短，不过数十载，唯心而行之。逆天而重生的陈善听了，纵使陈善竭尽尽力想要依心而行，忘怀医圣谷之苦痛，独做那苍君的哑儿，却还是不得善终。

再出佛庙之时，那白裘少年遇见庙前等待的女子。

他指腹之下似是刻了字，他抬起面具定睛去看那藐小的刻字。

只余着似是悲涩的追思。

得偿所愿吗？那便好。

“高高低下树，叮叮咚咚泉。”

恰是东日冉升之时，桌上的烛台已然油尽灯枯。

少年的面前恍若闪现起了恰好昔日，统统人都还在，他也还是还在云隐岭之上。

他的眼神里还是没有懊悔亦或是愠怒，那人间的阴暗还是没法让那双清透的眼眸浑浊。

他只想在这最后的斯须工夫里，将他铭记于心的那些人的音容面孔再好好地记一遍念一遍。

一滴红血落在那半柱香之上，而后那半柱香又燃了起来，有袅袅之烟浮起。

“好，你说甚么，阿姐都应着。”俞梅哑着声回道，她将少年紧紧搂在怀里。

“尘元和尘宵从小便风趣得很，他们生得普通模样，老逗我玩乐。他们老是将我偷摸着从屋里带出去玩，即便被发明了他们要被打一顿，下一次还是还来拉我出去。明显也不比我大几岁，每次都要背着我怕我走路也犯心疾，一个背不动了换另一个。还老是蒙着我的眼，让我猜背着我的人是谁。”……

人生得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分袂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

“阿姐，停一下。”

“你定要好好活着。”

待面前都清净了，苍君还是陷于混乱的狂乱当中。

“阿姐唱曲给我听可好。”

在马车里的白裘少年撩开帘子，俞梅立即停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