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虚此行[第1页/共3页]
陆霄涨红了脸,抹一把汗,不再说话。
见她急了,他倒笑了:“我不过就事论事,绝无冲犯之意,你何必心急?”
叶白覆上她的手,握了握,眼中有亮光在闪:“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阿羽,你这是在感念本身不是我的知己么?”
叶白仍在原地等待。月华如练,他向月而站,洁白光芒投影在他面上,有种说不出的温和,偶有清风徐来,扬起他鬓角削发,更加此人平增了多少萧洒超脱气味……所谓玉树临风,约莫便是如此了罢。
“这女儿红是师姐藏的,大师父都哄不过来,不过师姐疼我,我悄悄喝一壶,她不会怪我,嗯……真香!你闻闻。”
叶白悄悄勒停了马儿,拨转马头,遥遥朝那来时的山腰处了望几眼,眼中星芒多少明灭。
几杯酒下肚,卿羽晃晃手中酒壶,才发觉酒水已所剩无几。抬眼望叶白,见他醉意微醺,一双眸子倒是出奇的亮,映着澄亮月色更觉清澈泓洌。
跑到她跟前,一翻开,酒香四溢。
她迷惑:“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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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白露高山炸雷一声冲动号令,抛弃瓜子皮一跃而起,蹭蹭蹭几步就跑到三人面前,笑嘻嘻地将三人打量一番,而后望着大师父,神采寂静,道:“多日不见,师父个头竟更加高了!”
“不虚此行。”
许是女儿红带来了几分飘忽的醉意,卿羽对他这一纤细行动并无架空,支着脸颊将他望着:“你明天一早就要走了,怕是此后难再赶上,此去一别,万要保重。”
叶白懒懒一笑,伸手拂去了落在她发上的一片红色花瓣:“是的,该感念。”
叶白一笑,顺着她:“好,我不说。”又敲着酒壶喊,“倒酒。”
“你如何只是山野村姑?你是天下最优胜尊荣的朱紫。”见她一脸错愕与惊骇,笑容更深了多少,“你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朱紫。”
卿羽气哼哼着:“师姐待我好,到处护着我,我当然也要保护她、支撑她,才不答应别人说她的好话!”
他的轻言软语呵在唇边,如同恋人间的耳鬓厮磨,四目交代,光彩流转,她与他鼻息相对,六合间混乱了的心跳魔咒般将她紧紧束缚。
卿羽给他斟满,又循循善诱着:“总归了解一场,更何况你连临走前喝的都是我师姐的女儿红,可别再记得的都是她的不好,你呀,合该感念。”
叶白就着酒杯抿了一口:“这个做不到的事与难圆的心愿,是厨艺吧?”见卿羽笑而不语,便又道,“一代神厨不大合适她,但她若要成为一代豪侠,应当没题目。有些事情,是必定的,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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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卿羽揉着惺忪的睡眼自房里出来,悄悄摸到叶白门前敲了几敲,好久不见动静,便肯定他们已经分开。
一阵冷风冷不丁吹过,她悄悄打了个寒噤,脑筋顷刻得以复苏,赶紧自他臂弯间退出来:
卿羽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笑他:“我还觉得你即便不是千杯不醉,也必然能喝上几壶,不成想竟是这般不堪酒力。”
卿羽走畴昔,向二师父问候着:“师父们此番驰驱受累了。”
卿羽如触电似的快速抽回了手,一声“阿羽”叫的她心神一荡,瞪了他一眼:“谁要做你的知己?叶白公子您英姿英发器宇不凡,交心红颜也定是善解人意柔情似水的女子才气配得上,卿羽一介村姑,哪敢攀附成了您的知己?”
卿羽哼哼一笑,很有些挖苦意味:“公子您纡尊降贵了吧,我是山野村姑是真,但你说你是田间农夫,却不是睁眼说瞎话么?”
卿羽白了他一眼:“你是在笑我师姐外强中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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