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第1页/共3页]
师父们做的是镖局和贩马的买卖,店门首要漫衍在燕国和陈国,两宗买卖都很凶恶,结了很多仇家,但师父说大风险才有能够获得大回报,人在江湖走,哪有赚大钱还落一身盛誉的功德?
残暴经历使他成为一个孤单冰冷的人。大多时候,他便是单独去今后山练功,卿羽不好缠着他,便背了竹篓上山采药,寻一处山坡,遥遥瞥见他龙腾虎跃般的身影在云海曦阳间闪变幻化,看刀枪剑戟在他手中行云流水大开大合……数十年来,那是独属于她的幸运光阴。
“公子,救我!”陆霄死死抓住叶白的衣角。
陆霄张大了嘴巴:“你不是还要我们赔钱吧?这三天你前后光跟我们要钱要了五次,我们已经身无分文了!”
这,这算甚么?打劫啊!欺诈啊!
但最令她担忧的,是……师兄周顾吧。
叶白掰开他的手,满脸顾恤:“陆霄啊……去吧,去吧。”
“我本将心向明月,何如明月照水沟。”他悠悠道。
起码她不晓得有,也不但愿他有。
“我看你是图谋不轨,”白露砰的一声,将饭碗丢给他,“我可警告你,有甚么歪心机,趁早收起来,再盯着我家毛毛看,老娘把你的眸子子挖出来!”
本来就不渴,只是借此粉饰刹时的镇静,她耸耸肩,面上带了笑:“这么晚了,怎的不去歇息?”
可贵能从白露嘴里听一句谢,陆霄爬起来刚想说“不辛苦,应当的”,却见白露垂怜地给阿黄梳着毛,还取出一个鸡腿给它吃。
第一次见周顾,他穿的是一件青色的薄衫,浓眉明目,朝她轻笑,赛过远处的青山黛峦。
陆霄心一横:“没钱!一分钱都没有了!”
叶白不再答话,悄悄将她望着,月下红妆,如花如玉,她浅含笑着,大大的眼睛弯成了一对儿都雅的新月儿,比那天涯弦月还要动听,不自发想要伸脱手来抚上,手指刚触到她脸颊,却见她微侧了身,仍旧笑得明朗:“你明天就要走了,我去取壶酒与你践行。”随即回身,一溜烟儿跑的不见了踪迹。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或许从当时起,她的情意,已悄悄放开一片青青绿地,暖和如春。
……但如果是她的话,她会非常乐意。
“吃!如何不吃?”陆霄恶狠狠道,率先走到前面去了。
叶白按住她的手:“茶凉了,不能喝。”
卿羽收好白日晾晒的草药,背靠着树干泡了壶茶。白日收到大师父的传书,说这几日就返来了,算来,他们这回外出刚好两月,临走前说是买卖上的账目出了题目,得需亲身去查查,想来,现在统统都办好了吧。
陆霄肝火中烧,更多的是委曲:“我才是最辛苦的阿谁好不好?”
白露对劲地看着他把粥喝下去,又惊奇地看着他把粥吐出来。
被戳中苦衷,卿羽脸上挂不住,敛了笑:“要你管?”
卿羽扑哧一笑:“看来你对我师姐有很多牢骚呢,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呀,她征收的每一份钱都是合情公道的,只不过比其他处所贵些罢了。”
叶白望了一眼院子里繁忙的身影,似有笑意:“是李女人妙手回春。”
这哭喊实在有能力,轰动了院中摊晒草药的卿羽,待她进门瞥见这一地狼籍,吃惊不已:“这,这是如何回事?”
叶白只觉背后一凉,保持着友爱的浅笑端起她送来的饭碗:“白女民气比天高,只怕叶某配不上,还是多喝几碗女人熬的粥,以谢女人美意。”
叶白的脸晃在面前,她顿觉讲错,折身去拿水。
“少废话!”白露一把拽住他,往门外拖。
“许你思念恋人夜不能寐,就不准我为情所困展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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