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第2页/共3页]

叶白做忧?状：“白女人明察秋毫，鄙人决然不敢冒昧，但人呐，情之所至，藏是藏不住的。”

他却挡住来路：“我明日便要走了，今晚特地与你告别，你倒是连句送别的话都不想跟我说么？”

残暴经历使他成为一个孤单冰冷的人。大多时候，他便是单独去今后山练功，卿羽不好缠着他，便背了竹篓上山采药，寻一处山坡，遥遥瞥见他龙腾虎跃般的身影在云海曦阳间闪变幻化，看刀枪剑戟在他手中行云流水大开大合……数十年来，那是独属于她的幸运光阴。

叶白慢悠悠地喝着茶水：“昨晚白女人同我提及，自从厨房烧了今后，每日只能在院子里当场支锅做饭，很不便利，也该盖个新的了。”

卿羽一听这话，忙收了步子，忽闪了几下眼睛：“你要走了？你真要走了？”

“少废话！”白露一把拽住他，往门外拖。

叶白点头：“我几日不见踪迹，家人不免会担忧，现在伤好了些，不便再逗留了，何况，我们的炊事费和留宿费，是真的已经付不起了。”

但周顾对她，较之路人多着体贴与珍惜，较之家人一视同仁无偏无颇，但如果较之心上人，怕是冷酷疏离退避三舍了罢。

“我们都遵循你的要求，已经付足了炊事费和留宿费，你为何还要痛下杀手？我们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这般心狠手辣？！”又回身抱住叶白撕心裂肺地哭道，“公子啊！您可要撑住啊，都怪主子粗心，让公子蒙受这非人之苦，若公子有个三长两短，陆霄也不活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何如明月照水沟。”他悠悠道。

“公子，救我！”陆霄死死抓住叶白的衣角。

白露叉腰瞋目：“他没事，你，有事。”

叶白望了一眼院子里繁忙的身影，似有笑意：“是李女人妙手回春。”

押镖要走各种盘曲的远路，贩马要防备各种权势的进犯，偶然人手不敷了还要亲身补缺，是以师父们的每次远出都让她提心吊胆。

阿谁冷峻的让她心慌，和暖的又让她心怯的人，是她十年来藏在内心最暖的但愿。

叶白按住她的手：“茶凉了，不能喝。”

周顾不常常在家，偶然比两位师父出门还要频繁些，返来时老是携侧重重倦意，疲惫得像大水中的木舟，有种几近幻灭的沧桑感。常常这时，卿羽总有种莫名的心慌与后怕，近不得，又不忍离远了，便熬了热汤，送与他解乏，看他暴露一丝笑容，她就能乐上一整天。

陆霄仅存的丁点儿但愿顷刻没了，白露大笑两声，拖着鬼哭狼嚎的陆宵跌跌撞撞出得门去。

卿羽大惊，上前接过碗，喝了一口，皱紧了眉头，说：“没有毒，只是……太难喝了……”

陆霄心一横：“没钱！一分钱都没有了！”

得体味药的叶白，伤势好的很快，不过三日，便能下床走路了，陆霄欢畅的手舞足蹈：“公子福大命大。”

“我看你是图谋不轨，”白露砰的一声，将饭碗丢给他，“我可警告你，有甚么歪心机，趁早收起来，再盯着我家毛毛看，老娘把你的眸子子挖出来！”

白露对劲地看着他把粥喝下去，又惊奇地看着他把粥吐出来。

但最令她担忧的，是……师兄周顾吧。

陆霄刚走到门口，见状，大惊失容，抛弃手中的饭菜，一个箭步冲畴昔，痛心疾首地控告白露：

师父们做的是镖局和贩马的买卖，店门首要漫衍在燕国和陈国，两宗买卖都很凶恶，结了很多仇家，但师父说大风险才有能够获得大回报，人在江湖走，哪有赚大钱还落一身盛誉的功德？

叶白失落不已：“唉，我只当白露说你故意上人是让我知难而退，哪想此话当真，让我情何故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