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做戏[第2页/共5页]
施世纶跟李卫才分开没多久,郎三便兴冲冲地赶了返来,说是要带胤祺去见一见何焯,就领着两人出了茶馆,一起往贡院赶去。胤祺一起不动声色地与他探听着这些日子的红利,越问下去内心便越觉结壮――毕竟气也气过了,恼也恼完了,总得尽快想个别例叫这乡试顺顺利利地停止下去。现在老十跟钮钴禄家辛辛苦苦折腾得这一大摊子,在他眼里却已完整成了个取之不尽的银库,摆布也是从考生身上赚来的钱,绕上一大圈子再投回考生身上去,倒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施世纶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惊奇地望着这个嘴里头没个定准的混小子说不出话。胤祺却反倒不觉着如何惊奇似的,只是淡淡笑道:“起来吧――给施大人讲讲,你是如何猜出我的身份的?”
“诶!”李卫笑着应了一声,像是全然没留意边上施大人都快眨瞎了的眼睛,笑嘻嘻地又打了个千儿,回身朝着外头快步走了出去。施世纶只觉着愁得几近快白了头发,满心哀思地跟着胤祺往上走,忍不住长叹了一声:“亏我还觉着这小子挺机警的……”
“有,开恩科――我听人说恩科是皇上爷一欢畅就能开的,用不着等上三年,来岁就能再考。”
这济南府的贡院因着是孔子故里,与别处的都有所不懂。院中多是参天古木,又到处是碑文泥像,见着便有实足的深厚秘闻。胤祺见过了几次江南贡院里头精美的小桥流水,却还是头一回见着这北方贡院的大气浑厚,在至公堂外头站定,等着郎三进里头去通传,望着那匾额上头铁画银钩的刚毅字体,终究忍不住极轻地叹了一声:“可真是端庄的斯文处所,只可惜沾了满地铜臭――如果不想体例洒扫洁净,孔老夫子但是要托梦骂人的……”
何焯的目光闪动了几次,俄然闭上眼苦笑一声,认命地抬开端哑声道:“何焯罪孽深重,死不敷惜,只是――只是京中孤女,实在放心不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身为一任主考,却听任毒虫滋长,目睹着这考场变成了钱场,鄙民气中亦如刀割。如果五爷能有体例将小女援救出来,何焯拼上这条性命,也情愿再重出一套新的题目!但是小女就在八爷府中,要带出来的确难如登天,何焯不惧一死,却不忍连累无辜幼女……”
目睹着另有不到两天就要入闱了,胤祺已急到恨不得当场叫何焯给他变出个新考题来,天然也没工夫再玩儿甚么微服私访的把戏,这回本来就是筹算杀过来直接挑明身份态度的。见着何焯道破了他的身份,却也并不如何惊奇,只是抬手略一虚扶,意味深长地淡淡笑道:“何大人不必多礼,你是八爷的门人,到也犯不着跟我这儿作势的这般恭敬……”
李卫摸了摸脑袋,难堪地应了一句,又摸索着道:“要不――您就谁都甭奉告,偷偷把考题给换了,叫那些个提早买了题的临场抓瞎?至于别的倒是都好办,那些个作弊的手腕就用力严查呗,大不了咱给发衣服发笔墨纸砚,到时候了咱就给送饭,甚么都别叫他们带出来。就是咱能够很多花点钱,不过凑一凑也就有了……”
“你倒是忠心。”胤祺淡声笑了一句,手中折扇俄然合拢,悄悄敲了敲何焯的脖颈,“你就不怕――我停了本年的秋闱,把你们一应人等都罢免查办,害得你们丢了这大好的性命?”
闻声他的称呼里头已不着陈迹地去了阿谁“五”字,胤祺垂了视野淡淡一笑,内心头对这个极有眼力见儿的青年也愈发赏识了几分――他始终担忧着四哥的性子太狠绝,做事也轻易不留余地,如果将来本身不能陪在他身边和缓着,只怕更轻易往那高处不堪寒的处所走。有这么一个半句话就能猜透心机的活宝服侍在身边儿,不但能引得人会心一笑,关头的时候怕也能成为不小的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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