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情路多舛情毒深(4)[第2页/共3页]

“侯爷，太夫人有请。”屋外俄然传来一声禀报。

太夫人仿佛没瞧见亲子的神情，自顾自道：“你已二十有一，是该为侯府传承香火了。以往你不近女色，身子也不好，现在既有了出岫，这婚事便不能再拖了。”

话到此处，太夫人垂垂拔大调子，不紧不慢地撂出三句问话：“你感觉我会允准？族中上高低下会允准？还是你身上的任务答应你如此废弛云氏的名声？”三句诘责，一句比一句厉声。

荣锦堂内尽是沉香味，有安抚心神之用，云辞深深嗅之，更觉感慨。曾多少时，父侯亲手配出的这沉香配方，是他们伉俪间的恩爱见证，可现在……

“为何？”

迟妈妈跟了太夫人几十年，天然能体味到她的心机，便问道：“侯爷的婚事，您筹算何时购置？”

“都是母子，您何必逼得侯爷如许紧？”云辞走后，迟妈妈非常心疼。毕竟她一手带大云辞，目睹一对母子闹成现在这般，实在心中不忍。

“夏嫣然的小字，叫作‘品言’。”

这段话出岫听得似懂非懂，却不知为何，深深记在了心中。直至很多年后再回顾旧事，她也不得不承认，云辞这一席话给她带来的影响极大。

“天然是越快越好。”太夫人不假思考地回道，“现在辞儿方才晓得男女情事，这机遇可贵。实在要感激出岫才是，若非是她，也不知辞儿何时才肯近女色。”

“刚好儿子也有一桩事，想与母亲相商。”

太夫人沉声喝问，一字一句如同无数利刃，刺中云辞心头。这事若放在几天前，他还能信誓旦旦地说上一句，让出岫过门，让她有一个孩子傍身。可现在，他却巴不得出岫没有怀上孩子，没有怀上一个自娘胎里便带着情毒的孩子。

“情毒”二字是这府中的一个奥妙，也是父侯临终前执意坦白的本相。若要说动母亲同意出岫过门，他必然要将情毒之事说清说透；可若要一一揭开陈年旧事……以母亲的脾气，会做出甚么自伤之事，云辞难以设想，更没有掌控。

“是啊，也算偶然插柳柳成荫。”迟妈妈拥戴道。

没有孩子……让一个女人没有孩子，这是恩情还是惩罚？云辞仍旧蹙眉不出声。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他怎能答应本身的孩子再遭受与父辈不异的运气？

“要不……还让浅韵返来奉养您？”迟妈妈谨慎翼翼地探听。

谢太夫人平生几经风波，早已明白本身与“情”字无缘，不管爱情、亲情，皆是疾风残落。她的存在，仅仅是为了光荣、职位和名誉。有生之年，只为此而活。

云辞终是拂袖而去，未发一言。

“甚么名分？”太夫人俄然冷了声音，道，“她一个风尘女子，那里能给她名分？这等有辱云氏家声之事，毫不成能产生。”言罢沉声一叹，再道，“辞儿如果平常公卿世家、小门小户，他要纳出岫为妾，也不是不成。但，这是云府，他先是离信侯，然后才是我的儿子……”

太夫人只悄悄一叹：“是以我才说她可惜。这孩子太断念眼了，也是我畴前对她留意太高，逼得紧了。”

心中如刀割普通在模糊抽痛，逐步伸展遍及满身。情毒的荼害、母亲的禁止、本身的有力……这些都是未曾预感到的事情。明显前几日还信心满满地给了出岫一个承诺，可转眼间，却成了有口难言。早知如此……

太夫人倒是面无神采，方才的沉稳、冷冽、无法、倦累一一消逝无踪，只拨弄动手中佛珠道：“不逼不可了，即便没有出岫，这婚事也不能拖了。他的身子骨若再担搁几年，只怕会无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