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情路多舛情毒深(4)[第1页/共3页]

“只是可惜了浅韵。”太夫人垂目看着串珠，眼角的细纹泄漏出几分绝望，“本来是想教她来做这通房，今后有机遇再扶个妾室。放她去知言轩前，也没少教诲她男女之事……可惜人算不如天年。”

“天然是越快越好。”太夫人不假思考地回道，“现在辞儿方才晓得男女情事，这机遇可贵。实在要感激出岫才是，若非是她，也不知辞儿何时才肯近女色。”

“母亲！”这一声，云辞唤得有些不悦。

即便是逼着本身独一的儿子，她谢描丹也不能让云氏的家业和名声在这一代式微：“若不倔强，百年以后，我母子二人哪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情毒”二字是这府中的一个奥妙，也是父侯临终前执意坦白的本相。若要说动母亲同意出岫过门，他必然要将情毒之事说清说透；可若要一一揭开陈年旧事……以母亲的脾气，会做出甚么自伤之事，云辞难以设想，更没有掌控。

太夫人仿佛没瞧见亲子的神情，自顾自道：“你已二十有一，是该为侯府传承香火了。以往你不近女色，身子也不好，现在既有了出岫，这婚事便不能再拖了。”

荣锦堂内尽是沉香味，有安抚心神之用，云辞深深嗅之，更觉感慨。曾多少时，父侯亲手配出的这沉香配方，是他们伉俪间的恩爱见证，可现在……

母亲还是晓得了出岫的实在身份！云辞只能低低道：“畴前的事，不是她的错。”

云辞适时收回思路，进屋恭敬唤道：“母亲。”

太夫人见状，神采又垂垂沉冽：“现在你另有甚么不满？我若想对于她，还需经你同意？大可一碗红花让她绝了育！现在她已闹得你们兄弟不睦，倘若再令你抗婚、后嗣无继……这等祸水，云氏也留不得了。”

这段话出岫听得似懂非懂，却不知为何，深深记在了心中。直至很多年后再回顾旧事，她也不得不承认，云辞这一席话给她带来的影响极大。

“是啊，也算偶然插柳柳成荫。”迟妈妈拥戴道。

谢太夫人平生几经风波，早已明白本身与“情”字无缘，不管爱情、亲情，皆是疾风残落。她的存在，仅仅是为了光荣、职位和名誉。有生之年，只为此而活。

“浅韵女人这些日子，内心也不大好受。传闻侯爷很冷待她。”迟妈妈回道。

“啪嗒”一声，太夫人已将手中串珠搁在案上，同时做了一个首要决定：“为免夜长梦多，这婚事得立即置备，我要亲身去慕王府走一趟，请慕王来做媒证之人。”

太夫人倒是面无神采，方才的沉稳、冷冽、无法、倦累一一消逝无踪，只拨弄动手中佛珠道：“不逼不可了，即便没有出岫，这婚事也不能拖了。他的身子骨若再担搁几年，只怕会无嗣。”

太夫人见状轻叹一声：“我知你内心想甚么，你至心珍惜夏家蜜斯，甘愿她另嫁……可你对出岫便不是拖累了？还是你想让一个妓女来做离信侯夫人？”

“刚好儿子也有一桩事，想与母亲相商。”

“都是母子，您何必逼得侯爷如许紧？”云辞走后，迟妈妈非常心疼。毕竟她一手带大云辞，目睹一对母子闹成现在这般，实在心中不忍。

听闻云辞此言，太夫人目光沉寂无甚颠簸：“你想说甚么，我晓得。你若承诺了我的事，你心中所想，我也天然答允。”

这一次，太夫人好似当真考虑起来，半晌才道：“罢了，还是留在知言轩罢。只怕人能返来，心也回不来了。”

“可出岫……”云辞开口，只说了这三个字，又被太夫人抢白。“本来你不肯拖累夏家，想要退婚，人家可有一句牢骚？转眼那孩子也十八九了，你若再不娶，才是真正拖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