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番外：妾心如程聚散无声(1)[第2页/共4页]

天授帝望着御案上的两样物件，没再说话。

饶是隔得如此之远，聂沛潇还是看到了帝王凤眸里的密布血丝，可见他彻夜也是万分煎熬，万般考虑。

可驰念归驰念，实际之路还在脚下，还是有人催促着他不断进步，永无止歇。

“今后如何还是两说。臣弟只包管沈予本人，他的子孙臣弟不过问。”聂沛潇干脆隧道，“以您的才气与智谋，必然有体例钳制住他，不会让他拥兵自重，成为第二个臣暄。”

“岂会？”沈予出语再叹，“现在我不但重振门楣，且还灿烂了门楣，父侯和大哥地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如若您当真看他不扎眼，便让他去北地戍守边关吧。”说到此处，聂沛潇俄然下跪请道，“臣弟恳请您为沈予封王。”

“复用？”天授帝嘲笑一声，“朕复用他，让他再三抗旨吗？”

“南北才方才同一，若给他封王，岂不与分裂无异？朕是把北地五州拱手相送了！”天授帝的语气更加肃杀，“他一旦封王，今后会构成藩王盘据的局面。”

不错，自从南北战役同一以后，他身为帝王更加谨慎了。畴前只考虑南熙四州，现在版图里多加了北地五州，实在令他极其头痛。

“你想说甚么？”

摆在帝王面前的，一张是羊皮卷舆图，一张是方才拟好的旨意。他将那道明黄绢帛从案上执起，挥手撂给聂沛潇，沉声道：“朕如你所愿。”

起码沈予对宦途不甚敏感，现在看来也毫无野心；出岫又是个有脑筋之人，倘如有她从旁提示，沈予应会循分守己。

“您明知他不会了。”聂沛潇非常沉着地回道，“这一次他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今后必然不会了。”

“有何不当？”天授帝凤眸微抬，眸光锋利有如鹰隼。

“有些事，明知不成为，也要为之。”聂沛潇唯有这一句，他晓得实在皇兄是了解他的。

“沈予绝对不会。”聂沛潇斩钉截铁地否定道，“他脾气如何，是否有权力之欲，臣弟一清二楚。何况……他有出岫相陪，一人刚、一人柔，出岫不会让他走上这条路。”

“你倒是会出主张。”天授帝立即反对，“封王裂土，他会是下一个臣暄！”

“无妨。”出岫语气轻柔，“我在烟岚城等你。”

既然必须活在帝王的掌控当中，不如光亮正大身居高位，反而能使帝王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窗外，夜色已垂垂隐没天涯，到了日夜瓜代的最后一刻。这拂晓来得甚是时候，令人充满无穷希冀。

绝望，是因为曾抱有希冀。只要不断望，便有机遇重燃但愿。

“你说得倒好听！”天授帝嘲笑讽刺，“他若当真走上藩王盘据之路，就为时已晚了！”

“自从母后薨逝，臣弟不成能对您不绝望。”聂沛潇终究说出心底这番话，长叹一声，“但‘绝望’不代表‘绝望’，您总偿还是我七哥。”

想到此处，天授帝心中顿时软了几分，对聂沛潇的惭愧之意突然生出，进而澎湃地囊括满身：“平身吧。你要救人，大可直接对朕说，何必拐弯抹角恳求靖义王？”

帝王又何尝不是心如明镜？然他却在聂沛潇面上看到了一丝苦楚与悲壮。

而聂沛潇现在已将全数但愿依托在了靖义王身上。请靖义王出面说项，乃是他所能想到的上上之策；倘若连此人都没法劝动他的皇兄，那么他另有一个下下之策。

身在天授帝的位置，明着给人定罪，要比暗害难很多……

千言万语，诉不完相互的衷肠，可还是免不了临时分离。出岫虽已公开表白要陪沈予赴死，然到底只是小范围知情，现在沈予既然封王，正值万众谛视之际，她天然不能过夜威远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