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惊风乱飐 （上）[第2页/共3页]

思卿听衡王嫂嫂姊姊乱叫一气，又好气又好笑，复又坐下，道：“这事情不在你三哥同分歧意，在于几位老王爷同分歧意。你去求得你那几位王叔点头，我必然给你做主。年下好好筹办，来岁开春就叫你心对劲足地娶王妃进门。”

菱蓁没听清思卿低喃甚么，故问：“蜜斯说甚么？”

今上名唤萧绎，冲龄践祚，为太皇太后抚养，即位已近廿载。

孟光时会心，道：“请陛下、皇贵妃入内暂候，臣这就命人筹办宴席。”

身披玄色鹤氅的青年身畔，有保护取出一面金牌递给虎帐保卫，虎帐保卫接了金牌，见为首的青年男女容止不俗，便进虎帐内禀报。

思卿久久没接话。孟光时是萧绎放在端王身边的耳目，一贯对萧绎忠心耿耿，现在萧绎却想捐躯孟光时来打端王。她不由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俚曲里有“无官方是一身轻，伴君伴虎自古云”的句子，又有“君王下旨拿功臣，剑拥兵围，绳缠索绑，肉颤心惊”之语。

思卿待字闺中时，于节庆日入宫存候，深得定安贵太妃爱好，并被贵太妃收为义女。厥后思卿入宫为妃，暗里里还是按旧时风俗唤今上“三哥”、唤衡王“老五”，但她做贵太妃义女的事，现在少有人提了。

思卿本来站在紫檀大案前面绘制一幅工笔花鸟，见衡王出去施礼，放下笔笑道：“你不是一贯不爱受人管束么？畴前太皇太后在的时候相中的小娘子，你都不中意。如何俄然想起娶王妃了？我先前看威国公的孙女儿极好，一则怕你不乐意，二则当时还没出太皇太后的服，我就没提。”

思卿却眉头舒展。进内殿换衣时，菱蓁问：“娘娘为何不一口回绝五爷，五爷提的事……仿佛不大能够。”

“你这就是气话了。”萧绎道。一提到思卿的生父右相叶端明，思卿突然变脸，萧绎因晓得他们父女二民气结很深，却见怪不怪，安抚道：“不说这个。孟光时的事……”

萧绎点头。思卿明眸流转，笑道：“妾没有带剑，欲借孟将军佩剑一用，不知将军肯否？”

先皇后已故，牌位供奉在坤仪宫，衡王去求是千万得不到回应的。衡王自悔阿谀错了话，反触怒了思卿，见思卿要走，赶紧道：“娘娘留步，是臣弟说错话了，该打。娘娘是定安贵太妃的螟蛉义女，便也是臣弟的姊姊。好姊姊，三哥一贯听您的，还求您成全臣弟。”

思卿起家对衡霸道：“你且归去，别胡来。容我想想。”

“孟光时升任京卫批示使还不敷一月，和江东也就打过一两次照面，连累不到江东。”

衡王说得直白，菱蓁不由一愣。一扇长窗被宫女推开，那小宫女笑道：“娘娘在内里都闻声了，五爷请出去吧。”

思卿诘问：“事前不让沈大哥晓得？”

思卿打断道：“端王固然对孟光时各式皋牢，但孟光时对三哥忠心耿耿从无二志。本日这一步，非走不成么？”

衡王忙道：“只要嫂嫂承诺，三哥必定允准。”

萧绎道：“畴前的端王府长史，现在的京卫批示使，孟光时。”

半晌后辕门内便有一名穿戴柳叶铠甲的将军快步来迎，俯身膜拜道：“臣不知陛下、皇贵妃驾到，保卫无状，请陛下、皇贵妃降罪。”

萧绎笑：“如果让江东晓得了，他再三必然苦谏。他又是极干直的性子，我那里还做得成？”

思卿明眸一转，摸索道：“谁家的女孩儿？”

衡王苦着脸，却粉饰不住腻烦：“端王叔呆板陈腐得紧，三哥不也经常为此头痛么？王叔如何能够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