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好月圆 （中）[第2页/共3页]

“老五和你兄长在西路停顿顺利，本以复克湘鄂全境指日可待，没想到在粮草上出了题目。若非粮草供应不敷，江东也不会堕入被动。你晓不晓得押粮官是谁的人？”

菱蓁道：“是……传闻是……嘉国公。”

萧绎看着思卿道：“你知不晓得另有更刺耳的传言？”

思卿道：“我上午往容姊那边去，吃了一肚子的点心，一点都不饿。我早上蒸的枣泥山药糕，也拿了些来。”

思卿笑道：“我想起白乐天的诗来‘夕殿萤飞思悄悄，孤灯挑尽未成眠。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银河欲曙天。’”说到此处思卿俄然有些失落，下一句就是，“‘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菱蓁在外间道：“有战报夤夜从宫门门缝里投出去，只怕有要事。”

“我也在想，江东失落，我们找不到他，叛军很能够也找不到他。叛军用心放出风声说江东投敌，再给他伪朝官爵，或许只是为了利诱朝廷，摆荡我军军心。”

萧绎目光一冷：“是端王保举的。”

“想不出来。之前在南边，屋子前面就是嘉禾的南湖，又叫做‘鸳鸯湖’。当时候不消像现在如许，想要附庸风雅、吟诗作赋，还得‘浮生偷得半日闲’，跑到城外野地里逛逛。”

思卿回到宁华殿，菱蓁返来道：“嘉国夫人说动静她已经得了，只是眼下诸事不明，她不便冒然进宫来，还请蜜斯包涵。”

“你查下去，设想之人不就浮出水面了么？”

菱蓁怯怯地蹭进殿来，思卿闻声动静，放下扇子，表示菱蓁和本身出来讲。

思卿轻声念：“湖上装点，量来玉尺如何。漫品题、几次搁笔，曾记碧崖绝顶，看波澜壮阔，太湖无边。停桡浙北斗横斜，趁凉月从三万六千倾苍茫湖水摇归。生憎鸟难度，为饶游兴。白打宁抛，还思暮暮朝朝。向断桥问柳寻花能再，最是撩人西子，偏画眉深浅入时。早匡庐失真面，恨铅华误了。倾国强自宽、也悔浓抹非宜，天然惟羡鸳鸯。湖畔喜留香梦稳……”

思卿接口说：“或许沈大哥自始至终就没在叛军、伪朝呈现过。叛军急于为沈大哥‘发丧’，是惊骇纸包不住火，泄漏风声，最后没法圆谎。”她再难安坐，对萧绎道：“不管如何我得见江家姊姊一面了。当日我承诺沈大哥，要看顾好江家姊姊。”

思卿捻起一枚菊赶蜂累丝子母扣，道：“我记得仙居长公主顶喜好这个图样。她出嫁的时候，还专门跟我要了五对。”思卿想了想，挥挥手命宫人退下，道：“仙居长公主的事情，你知不晓得？”

思卿叹道：“十年兵甲误百姓。”

萧绎点头道：“如果说朝中有谁真正可托，那必定是江东。我们自幼了解，我绝对不信赖他会叛变于我。更何况江东投敌这件事很能够是敌军诽谤朝廷、侵害朝廷名誉的奸计。”

思卿用两日时候安插好宫务，期间流言愈发不堪入耳。这日午后思卿留下菱蓁主事，带着云初仓促离宫前去南山澹台，次日派云初进城到嘉国公府去请江枫。

“我请她进宫，她说诸事不明，不肯来。我猜是不想连累我，但是我感觉她讲的也有事理，再等等看后续如何。”

因为迩来思卿忙于措置京卫的事，宫中琐事都由容妃做主。思卿在账目上标出不甚明白的几处，想了想，亲身往玉照宫去见容妃。

萧绎凌晨没用膳，早传了午膳，见思卿出去，道：“还没吃中饭吧？来。”

禁城内的虚幻、假装、诡秘、庞大在这一刻，在两人无声的相拥中化为一片沉寂。

思卿的缂丝扇子上感染了“天宫巧”胭脂的香气，静室里一扑扇子，香风随之飘散。思卿忍不住本身靠近扇子深深嗅了一下，持续给萧绎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