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好月圆 （中）[第1页/共3页]

思卿轻声念：“湖上装点，量来玉尺如何。漫品题、几次搁笔，曾记碧崖绝顶，看波澜壮阔，太湖无边。停桡浙北斗横斜，趁凉月从三万六千倾苍茫湖水摇归。生憎鸟难度，为饶游兴。白打宁抛，还思暮暮朝朝。向断桥问柳寻花能再，最是撩人西子，偏画眉深浅入时。早匡庐失真面，恨铅华误了。倾国强自宽、也悔浓抹非宜，天然惟羡鸳鸯。湖畔喜留香梦稳……”

萧绎凌晨没用膳，早传了午膳，见思卿出去，道：“还没吃中饭吧？来。”

思卿点头。

萧绎轻声道：“迩来各种忧劳心胸不畅，只要我们在一起，我才感觉心能静下来。”

思卿点头道：“传闻是兵败失落了。”

思卿下了肩舆，道：“不必多礼。”

萧绎揽住思卿道：“不想旁人的诗，想你本身的。”

萧绎目光一冷：“是端王保举的。”

思卿摇点头。

沈江东鲜明列于在叛军百官当中，封郡王。

萧绎草草吃了饭，道：“江东的事……你传闻了吧？”

菱蓁道：“是……传闻是……嘉国公。”

萧绎心上仿佛被重重打了一锤，却感觉难以答复思卿的疑问。

“老五和你兄长在西路停顿顺利，本以复克湘鄂全境指日可待，没想到在粮草上出了题目。若非粮草供应不敷，江东也不会堕入被动。你晓不晓得押粮官是谁的人？”

萧绎点头道：“如果说朝中有谁真正可托，那必定是江东。我们自幼了解，我绝对不信赖他会叛变于我。更何况江东投敌这件事很能够是敌军诽谤朝廷、侵害朝廷名誉的奸计。”

禁城内的虚幻、假装、诡秘、庞大在这一刻，在两人无声的相拥中化为一片沉寂。

“你不想再查下去了吗？为何只进一言不发，我听闻端王倒是出面为嘉国府辩白。沈大哥的申明干系着嘉国公府的门楣名誉。你想想嘉国夫人的处境多么是宽裕？”

菱蓁怯怯地蹭进殿来，思卿闻声动静，放下扇子，表示菱蓁和本身出来讲。

菱蓁仓促出去：“陛下看了战报，命夤夜记档开宫门，召端王等入宫。”思卿听了豁然回身问，“火线有败仗？”

熙宁十八年蒲月廿一，叛军言长沙郡王沈江东伤重不治而故，并以伪朝郡王礼为之发丧。

萧绎老迈的不甘心，但还是回正清殿去了。

思卿笑道：“我想起白乐天的诗来‘夕殿萤飞思悄悄，孤灯挑尽未成眠。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银河欲曙天。’”说到此处思卿俄然有些失落，下一句就是，“‘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两人联袂进了玉照宫，思卿道：“雨后风凉，我趁便出来逛逛。另有份例的事，有几处想问问你。”

思卿用两日时候安插好宫务，期间流言愈发不堪入耳。这日午后思卿留下菱蓁主事，带着云初仓促离宫前去南山澹台，次日派云初进城到嘉国公府去请江枫。

数今后，关于嘉国公沈江东兵败的颠末，朝中仿佛已经偶然穷究。但是有一件事，如同高山爆炸的火雷，震惊了朝廷。

思卿接口说：“或许沈大哥自始至终就没在叛军、伪朝呈现过。叛军急于为沈大哥‘发丧’，是惊骇纸包不住火，泄漏风声，最后没法圆谎。”她再难安坐，对萧绎道：“不管如何我得见江家姊姊一面了。当日我承诺沈大哥，要看顾好江家姊姊。”

熙宁十八年八月朔，定南王思建号以系从乱者封拜之望，用群下劝进，称帝改元，铸“裕民通宝”货币，置百官，大封诸将，颁新历，行郊天即位礼。

思卿皱眉想了想，走出去悄悄摇醒萧绎：“有战报呢，你回正清殿去看看。”

思卿道：“这里有鞠问风，清冷些，你睡一会吧。我念点诗文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