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事难凭 (下)[第1页/共3页]
“别别、别,沈家嫂嫂,是我!”衡王萧纳举起双手颤声道。
江枫道:“先父有一名故交住在这里,我过来拜见。”
世人喝酒听曲儿谈市利。梁汾喝着船上的金华酒不错,便多饮了两杯,踱步到窗边,没闻声雨声。启窗一看,雨公然已经停了。那清辉洒入舱内,腐败澄彻,不染一尘。
关佑生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武振英,武振英接过展开一看,信中是“流派有变,急需清理”八个字。
萧纳道:“嫂夫人说的是。假道学的面孔被抓破了,明天御史台的折子充足吴天德拿来砌棺材了。”
顾梁汾回礼道:“夫人太客气了。这一趟甚是顺利。”
武振英道:“急甚么,多住些日子何妨?”
关佑生以逐云十二剑式威震关中,也是武振英、傅临川的故交,梁汾也以伯呼之。关佑生大喇喇走出去,受了梁汾的礼,劈面就问:“思卿丫头还没找见?”以往关佑生与思卿一老一少,惯好斗口,傅临川和梁汾总在一旁作壁上观。
顾梁汾应了,因而在船间搭了木板,先踱到叶少夫人沈浣画的船上,隔帘道:“嫂夫人安?这一堵估计要两三日。如果船上短了甚么,请嫂夫人遣人来叮咛。”
武振英道:“说到思卿,前岁傅兄也曾来信,托我在京畿直隶刺探思卿的动静。这么些年她能去那里?便是找到了本家,也不该和傅兄、和你断了联络。”
关佑生苦笑:“门中有事,不得不走了。”
关佑生道:“她迩来心境不佳,不大出门。”
“五爷连那小娘子和武老先生有甚么干系都不晓得,我如何帮五爷?武老先生与黑道白道都有来往,五爷还是先探听清楚的好。另有,五爷为甚么不直接去求陛下?”
梁汾皱了皱眉又问:“叶相就这一个女儿?”
翌日,梁汾去拜见梁汾的父执傅临川昔日结识的老友武振英。武振英在帝京无人不晓,乃是安身帝都城中的镖行领袖,剑法固高,在京畿吵嘴两道的权势亦大,等闲官府也让他三分。梁汾安身帝京经商之初,多受这位武振英搀扶。
衡王像泄了气似的:“是。但是皇贵妃娘娘不松口,我也……”
江枫奇道:“五爷想问甚么?”
衡王期呐呐艾问:“嫂夫人如何在这里?”
那瓷器商亲身端了酒来敬梁汾:“顾老弟,这一杯做哥哥的敬你。要不是老弟你请青帮兄弟帮着说和,我这几船的货就贡献了那水匪普通的甚么邪门歪帮了。果然如此,还不要了我的老命?”
沈浣画连日晕船,只在舱中坐,与梁汾客气了几句,梁汾便往那绸缎商船上去了。
梁汾长叹了一口气,却没有答复。
陌溦问:“莫不是你狐疑,她是叶相的……”
衡王低下头道:“我、我……有一名林女人,比来常常出入这武宅……我是……”
梁汾道:“我传闻江万里的女公子……不是嫁给嘉国公了么?”说着只见江枫走出去,在庭中将礼品交给了吕叔。她穿戴水红薄棉对襟短衫,柳绿马面裙,带着棕丝(狄)髻,錾银顶冠、银裹头簪子,进门先拜武振英。
进了舱,内里烟雾环绕,几家商行老板与佐酒的船妓杂坐划拳喝酒,吆五喝六,一派浑浊喧闹。
席间武振英问:“此次南下,有没有刺探到你傅父执的动静?”
梁汾与他们号召过了,方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坐下,就有钗横鬓松、酥胸半露的粉头凑上来媚笑:“好个姣美可儿意儿的郎君,来,奴与郎君饮个双情杯……”她大红主腰上镶着织银眉子,颈间吻痕宛然。梁汾笑了笑,闪身换到中间位子上,让粉头扑了个空。又有精瘦的瓷商操着一口流利的官话嘲笑:“顾老弟但是驰名的柳下惠。这么没眼力价,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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