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枫渔火 （上）[第2页/共2页]

思卿不由笑：“我不生你的气，怎会向你生机？”

琳嫔谢氏夙来寡言少语，那宁嫔何氏用帕子吸一吸鼻翼上的粉，不屑地撇了一眼容嫔，也不言语。

萧绎笑道：“你比来好大的火气。”

思卿白萧绎一眼，道：“方才我可没理睬宁嫔，接宁嫔话的，仿佛是你。”

灯烛灭，纱幕合。

宝鼎里的百合香舒卷出曼妙的烟雾，缓缓飘向殿顶，一室清甜。

萧绎问：“届时我们过嘉国公府观礼如何？”

李美人听了笑道：“倘若陛下连皇贵妃姊姊也烦绪了，那更无嫔妾等的立锥之地了。”

萧绎一掌控住思卿的手，吻上思卿的脸颊，却被思卿用另一只手推开：“要我为你着想，除非……”

笑意逐步从萧绎的唇边伸展开：“除了卿卿，再没对谁讲过。”

思卿仍旧不肯承诺：“我不揽这事，吃力不讨喜。我是个识时务的，不肯意自讨败兴儿。端王说我‘暴戾无德’，你觉得我不晓得？”

萧绎道：“是已故名捕江万里之女江氏。这门婚事是老嘉国公活着时就定下的。”

这日晚间，思卿和萧绎都在懋德殿里坐。思卿着玉色妆花袍、乳白织金裙，坐在萧绎劈面纱幕外的短榻上读书。萧绎久不闻帘外声气，因而放下折子，悄悄扒开帘幕，见思卿单手支颐，鬓边的啄针钗子已经半溜。她见萧绎走近，丢开书问：“如何了？”

思卿以书掩面，笑问：“你几时突发奇想的？我若插手两卫，必定被朝臣指责干政。”她浅嗔佯怒，“我就晓得你从不为我着想。”

萧绎想替思卿理一理的鬓角，思卿侧头避开，萧绎道：“你先向我生机，反倒是你生我的气。”

“江东不再总领内卫，我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人接任。若不是此次把江东推上了风口浪尖，我也不会这么仓促地免江东的职事。”

思卿白了萧绎一眼：“我看甚么书，你休要管。现在二更天了，不困才怪。”

菱蓁耳聪目明，领着宫人也退出了宁华殿，一时殿内只剩下了萧绎与思卿。

思卿道：“嘉国公府与肯与刑部小吏攀亲？老公爷高瞻远瞩。”

“我有件端庄事和你商讨。”

宁嫔闻声萧绎采纳本身的话，正恼羞不已，见思卿一味与萧绎僵着，又不由打叠起精力，双目放光。

容嫔见此道：“陛下宽坐，嫔妾等辞职。”妃嫔们纷繁施礼辞职，宁嫔只得恋恋不舍地跟在最后退了出去。

“论起资格，宫里无人能敌容嫔。她在嫔位已数年，不如晋位为妃，助我协理六宫，更能服众。”

思卿一挥广袖坐下，也不看萧绎，道：“嫌我火气大，有的是莺莺燕燕等着恭敬你。陛下何必留在这宁华殿自讨无趣？”

萧绎着家常的元青色褙子走进宁华殿，一众妃嫔纷繁起家施礼，唯独思卿岿然不动。萧绎笑命众妃免礼，又道：“本年南涝北旱，朕受天下扶养，确切应当俭仆。那日皇贵妃的谏言极是。朕已经下旨，处所不得再上贡瓷器珍玩。”想了想又弥补道：“特别是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