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二九章[第2页/共3页]

朱南羡垂眸道：“本王要去问过左谦。”

覃照林道：“回柳大人的话，末将恰是应天城人士，上前年城里疟疾，家母和小儿没熬太高热，都归天了。眼下家中还俺与媳妇儿两个。亲戚不常来往……”

面前一名左都御史，一名嫡皇子，韦姜担忧这二人的安危，本不肯走，何如也瞧出柳朝明是用心要将他支开，不敢多言，当下率着一干锦衣卫分开。

他抬起眸子，凉凉地看向朱南羡：“殿下疯了？若太子晓得你替她挡了这一刀，她另有命活吗？”

彻夜之局牵涉太广，不胜利便成仁。

韦姜上马与朱南羡一拱手：“殿下恕罪，末将来迟了。”说着也不游移，提起绣春刀插手了战局。

朱南羡微一点头：“杀。”

苏晋站在桥头，暗自握紧短匕，对守在一旁的罗校尉道：“别管我，你去帮殿下。”

柳朝明淡淡道：“除此以外，你且记着，将来不管是哪位殿下发明端倪，逼问于你，我都察院的手腕，只会比这位殿下狠十倍不止。”

但是恰是此时，暗夜一道微光闪过，守在一旁的罗校尉俄然拔匕刺来。

柳朝明怔怔地看着苏晋，眼中惊怒恍若雷云阵阵，却一顷刻又转成春季风雨，雨丝如雾，本来自一开端，他就没看清过她。

数名锦衣卫从长巷鱼贯而出，与暗卫拼斗起来。

这一旋身带起的急风掀落苏晋的兜帽，披风今后拂去，暴露一头青丝与素色衣裙。

柳朝明沉默了一下，问朱南羡：“这是殿下的人？”

覃照林瞧见苏晋，眸子子顿时瞪圆了：“亲娘咧, 你不是苏知事么？你这……老子是不是瞎了？”

柳朝明道：“不必。”然后他看着覃照林，“本官不动你，你可晓得为甚么？”

本来竟是这么个难法。

长巷深处打马走来两人，离得近了，借着火光一看，一人恰是日前见过的锦衣卫同知韦姜，而另一人，则是柳朝明。

朱南羡心中大震，回身扑去想要替苏晋当下这一刀，重心失衡的同时，竟没防住被柳朝明拨手推向另一侧。

朱南羡虽不再是以一敌众，但这些暗卫都不是等闲之辈，加上两边人数差异过大，斯须间就落了下风。

但是两人还没走出半步，便听柳朝明在身后凉凉问道：“苏时雨呢？没与殿下一起？”

正当时，俄然自远处射来两发箭矢，一发正中暗卫的手腕，一发正中侍卫长的背心。

苏晋也不游移，当下拔出覃照林腰间长刀塞到他手上，斥道：“愣着做甚么，还不去帮殿下？！”

而与此局的成败比拟, 陆裕为的命底子无足轻重。

岂知这暗卫被他的目光慑住，仿佛终究想起他刀下之人乃高高在上的大随嫡皇子，一时竟没下到手去。

柳朝明也下得马来，先合手向朱南羡一拜，目光略微顿了顿，落在他身边大氅覆身的人身上。

彼时他还懵懂。

身后俄然传来脚步声，柳朝明心头蓦地一震，竟下认识地为苏晋将兜帽遮上，扯过大氅一角把她周身掩了，这才回过身去。

朱南羡别开目光，沉然道：“柳大人感觉该杀，便杀了吧。”

他有些惶惑然，半晌竟想起当日在宫前殿，沈奚对他说的那番话――

但此时现在，他是完整明白了。

便是这一愣神的工夫，令他一时没避开身去，本来刺向苏晋的匕首独自扎入他的左臂。

他走下桥头，不欲再与朱南羡多说，独自绕过他抬手想将苏晋的兜帽打落，朱南羡伸臂欲拦。

朱南羡尚未从柳朝明方才那句话中回过神来。

柳朝明看着覃照林，也不跟他废话，只问：“故乡在哪，家里另有几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