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故人（三）[第2页/共2页]

固然只着素服，满身高低更是不戴任何金饰钗环，可从眉眼间的严肃来看，她明显不会只是一个只知家长里短的深闺妇人。

“但是嬷嬷，”年青女子欲言又止了半晌，终究一咬牙将一向以来深藏在内心的话说了出来，“您这么多年来辛苦运营着凤鸣阁与凤仪轩，莫非就要如许拱手让人？在贞娘及很多人眼里，您才是我们的主子……”

“我要等的人，返来了。”她如释重负的道。

嬷嬷闻言冷哼一声，向来慈和的眼中厉芒乍现，“二十年畴昔了，恐怕有些人早就忘了手里的这统统到底是如何来的。连主子都能忘的人，要来何用？”

嬷嬷被贞娘的反应逗笑了，微勾的眼角带出些微细纹，明显面上已经有了光阴的陈迹，却奇特的只让人感遭到明丽。

寒臻已过花甲，他面庞刚正严厉，一双眼看似暖和却又模糊让人不敢直视。光阴无情，寒臻的身子骨固然一贯尚好，看起来也仍然精力矍铄，但到底鬓角还是染了很多霜色，显了老态。

寒氏族长寒臻的书房里，寒臻与宗子寒凌相对而坐。

寒臻一双眼快速变得凌厉起来，“公然是群没用的东西，竟然想对凤鸣阁和凤仪轩脱手。凤鸣阁和凤仪轩是素素的，可不属于敝宅，谁敢动爪子就给我狠狠地剁了他！”

在都城，提到枫树胡同，人们总会想到大名鼎鼎的敝宅。

而寒臻，提到“素素”两个字，他仿佛堕入了回想当中，很久才低叹一声，“提及来，是为父对不起素素，如果当初没有把素素许配给他，现在……”

一样是在都城，一栋较着有了些年事的老旧木楼里，一个素服妇人正端坐在榻上悄悄的听着下首的年青女子说着甚么。

时隔二十年，终究再次因为感到有依托而能尽情放纵，她哈哈一笑，然后轻巧的道：“想当初，我也是这般崇拜着她的，在我内心，她是无所不能的。就连你们眼中了不得的凤鸣阁和凤仪轩，也只不过是她一时髦起弄出来处理儿的玩意儿罢了。”

来的，是故交呢。

她眼里的嬷嬷向来都是泰山崩于顶而色不改的，可现在这是……

好半晌，嬷嬷才终究沉着下来，深吸一口气道：“二十年了，总算是比及这一天了。”

嬷嬷站起家，透过窗口看向内里的骄阳，想起很多年前阿谁比这烈阳还要难掩光芒的女子，不知不觉间便有泪浸湿了眼眶。

看清那贵妇的面庞，她不由勾了勾唇。

坐在软榻上的凤止歌端着仍冒着热气的茶啜了一口，昂首便见一名穿着华贵的妇人在丫环婆子们的簇拥下往院内走来。

曾经就有御史觉得抓住了敝宅的痛脚，以此为由狠狠参了敝宅一把，却被当今皇上轻飘飘的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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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寒臻的必定答复，寒凌眼中一亮，“是，父亲。”

启事无他，整条枫树胡同都属于敝宅。就宅子的面积算起来，敝宅乃至还超出了亲王府的规制。

洛水轩名字固然动听，可论起来却处于威远侯府最偏僻的角落，从这里到威远侯凤麟所居的主院临渊阁，起码得走上一刻钟。因为位置太偏，又是府里“那位”的寓所，洛水轩里向来没甚么火食气儿，即便府里每年补葺都没忘了，这处景色还算不错的地点到底还是在年复一年的清冷中垂垂破败了。

“回嬷嬷，确是如此。”年青女子悄悄点头。

“如许说来，比来传播的湖州异象是确有其事了？”妇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