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双鲤[第5页/共5页]

年青的家奴不乐意了，道：“你本身如何不去？替前主母的亲戚传话，如果被主母晓得了，免不了一顿板子。”

白衣女子仍旧站在那里，金瞳微睨，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元曜低声道：“小生家贫，没有主子，在洛阳时，行李川资都被人骗了去。不过，小生有一门远亲住在长安，此次前来既为赴考，也为探亲。”

兵士们立即呵叱元曜：“京畿重地，你这墨客休得胡言乱语！把稳治你个妖言惑众，扰乱民气之罪！”

做买卖？！元曜正在奇特，但见女子纤手一扬，柳条入水。

令人惊奇的是，滚入白玉盘中的水珠竟不散作水，而仿如透明的珍珠，一粒粒滑向玉盘凹下的中心。愣住时，水珠仍旧浑圆饱满，似有光芒流转。

堆栈掌柜倒也刻薄，称了大鲤鱼的重量，还给了元曜二十文钱。

流水声垂垂清楚，峰回路转处，呈现了一条河，一座石桥，两轮圆月。水之月，是天之月的倒影。

三春季气，阳光亮媚，长安城中车水马龙，人声鼓噪。

元曜惊诧，继而笑了。算了，从小到大，奇特的事情他碰到了太多。今晚的经历，权当是用双鱼玉佩换了一尾大鲤鱼吧。

老翁说是货草料，却不进长安城，他在原地将马车掉了头，驮着满满一车青草又按原路返回了。

郁垒①道：“嘘，她的名字，是忌讳。”

超脱公子姓韦，名彦，字丹阳，是韦德玄的宗子。韦彦的生母就是已故的王氏。算起来，他应当是元曜的表弟。

老翁咧开豁唇，笑了：“闻着你一身酸腐味，莫不是进京赴考的士子？”

元曜骇然，仓猝爬起来，一溜烟跑进了城，不敢再转头看。

元曜还是低头，道：“小生恰是为了赴考而来长安。”

店小二道：“韦大人住在崇仁坊。客长去了崇仁坊，很轻易就能探听到了。客长莫非要去拜访韦大人？”

“元公子觉不感觉我用柳条垂钓非常风趣？”

老翁迷惑隧道：“你既没有行李书卷，又没有主子，并且落魄到要搭老朽的便车，估计也没有川资，科举来岁正月停止，现在才三月，这一整年时候，你莫非想露宿街头？”

大唐法规，宵禁以后，百姓不成以在街上乱走，犯夜者按律惩罚，轻则鞭挞三十，重则杀头。

人如何会有金色瞳孔？！

女子笑道：“我做买卖一贯童叟无欺，元公子这既然是双鱼玉佩，那我就钓两尾鱼送给你吧。”

本来，只是南柯一梦。

店小二一边摆饭菜，一边问道：“客长问的但是韦德玄韦大人？”

“疯子！”两名流兵骂了一声，走回原地戍守。

元曜反而懵了：“小生是哪个元曜？”

元曜一向站在桥上，望着女子垂钓，也不拜别，也不说话。

元曜从启夏门进入长安，穿过安德坊、安义坊，来到了宽广的朱雀大街。朱雀大街以平整的青石铺路，路面非常广漠，可供八乘并行。街道两边的房舍鳞次栉比，火食繁华鼎盛。

元曜穿街过坊，循着流水声而去，目之所见，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