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空色[第3页/共4页]

“甚么风趣？”元曜不解。

吃过早餐，在店中闲来无事时，元曜向白姬提及了昨晚遇见女鬼的事情。

曲江。芙蓉园。

“风趣。”白姬笑了。

元曜小声隧道：“小恐怕归去今后挨骂。”

白姬微微睨目，望着元曜，笑道：“轩之，如何了？”

“定慧等持，意中清净。”

“这倒不关砚台的事。”白姬轻声道。不过，随即，她又笑了，顺手取下了货架上的端砚，道：“禅师不如买这一方砚台吧。这是一方上好的端砚，质刚而柔，纹理瑰丽，按上去像是抚摩少女的肌肤，温软而嫩滑。磨出墨汁来写字，玄色浮金，暗香芬芳，写下的字永久都不会退色。”

元曜奇特隧道：“咦，你如何晓得？”

离奴笑着迎了上去，道：“韦公子，您明天又想买甚么宝贝？”

明天，缥缈阁中的买卖又非常冷僻。白姬在后院晒太阳，离奴倚在柜台后吃鱼干，元曜拿着鸡毛掸子给古玩掸灰。

“青色的衣裳……”白姬的手拂过货架上的竹制臂搁，红唇挑起一抹诡笑，道：“轩之，你昨晚睡觉时，必然在想空和色的题目吧？”

里间的寝具上，一只黑猫四脚朝天，翻着肚皮睡得正苦涩。

离奴固然这么说了，但本身却不动，只是对元曜使了一个眼色。元曜晓得离奴懒得动，想使唤本身去请白姬，只好放下鸡毛掸子，走去后院。

女子的唇扫过元曜的耳朵，声音中充满了引诱：“那，奴家来陪公子。”

墨客恰是元曜，他明天去韦府送韦彦定下的西域秘香，韦彦正要去芙蓉园赏花，就硬拉了他一起来。

欸？说他好话的人到那里去了？元曜迷惑。

白姬的笑容更深了，道：“一名高僧写不出经、文，确切是一件费事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离奴醒来时，瞥见正在本身的被子里呼呼大睡，还流着口水的元曜，气得胡子颤栗。它伸出锋利的爪子，狠狠地挠向小墨客：“臭书白痴！你甚么时候睡出去了？！别把口水滴在爷的被子上！”

俄然，有人走进了缥缈阁。

在元曜卷起卷轴时，白姬说了一句：“天下上没有没有欲望的人，有所辨别的，只是美意的欲望和险恶的欲望。”

韦彦笑道：“喂，白姬，甚么少女的肌肤，禅师是削发人。再说，禅师要买的是能够写出字的砚台，不是写出的字永不退色的砚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怀秀双手合十，回礼道。

元曜堕泪。

“小生获得了一幅墨宝，是青龙寺的怀秀禅师写的，你来看看。”

“是啊，如何？小生感觉他的字看起来有一种超尘脱俗的意境，想来也是一名超尘脱俗的人。”

白姬笑而不语。

元曜的脸涨得通红，道：“不要胡说。小生如何能够和女鬼结婚？”

长安。郊野。

元曜走在走廊里，还没靠近后院，就闻声后院中有几个女人在笑。

“嘻嘻，轩之，你想削发了？”一个清婉的女声从背后响起，吓了元曜一跳。

怀秀道：“阿弥陀佛，那贫僧就先试一试吧。如果能够写出经、文，贫僧就买下这方端砚了。”

元曜吓了一跳，推开女子，旋风般冲进了里间。

韦彦瞥见元曜的墨宝，一展折扇，笑了：“轩之，这是怀秀禅师对你的规语，你可不能被白姬的美色利诱了，把稳被她吃得骨头都不剩。”

元曜心中打动，黑猫接着说梦话：“书白痴是爷的夜宵，谁都不准吃！”

元曜不由得暗赞怀秀的品性和修为。

白姬和元曜来到大厅时，韦彦和怀秀正在货架边看砚台。怀秀的目光盯着砚台边的竹制臂搁，久久没有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