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盈盈[第3页/共4页]

元曜盗汗如雨，道：“丹阳……你、你的声音如何成女人了？！”

白姬很早就睡了，收回了轻微的鼾声。韦彦坐在草堂外，对着玉轮抽泣。元曜被吵得睡不着，又感觉黄盈盈不幸，只好去草堂外安抚它。

元曜道：“你本身不也在看吗？”

“韦公子命数独特，此生不会因为非人而丧命。而盈盈女人，我必须去拿返来世草，才气放心。来世草是仙界之物，妖灵接受不了，她或许会因为拿着来世草而丧命。”

元曜向韦德玄编了一个借口，说是带韦彦去青龙寺，找怀秀禅师念佛驱邪。韦德玄信赖了，对元曜道：“有劳元世侄了。”

一个身穿素净衣服的人坐在镜台前，正在用牛角梳梳理鬓角。从背影看去，那人是一名男人，但他握牛角梳的手翘着兰花指，行动充满了女子的柔媚之态。

“老爷最恨怪力乱神的事情，怕是不会去请羽士。”

元曜定睛一看，那毛皮是棕褐色的，毛细如针，水滑如油。毛皮上还带着一颗黄鼠狼的头，恰是黄盈盈。

韦彦去内里换了一身家常穿的荷叶绿长裙，又用碎花承担裹了头发。他去厨房生了火，又叫元曜去帮手，“元公子能来帮着增加柴火吗？”

元曜曾在燃犀楼住过一段时候，去了缥缈阁以后，也偶尔会来和韦彦喝酒，对这里非常熟谙。仆人们也都认得他，笑着打号召：“元公子，来看望至公子么？”

韦彦嘤嘤抽泣，道：“不，除非再见玉郎一面，奴家才肯走。”

韦彦取出一块绣花手绢，翘着兰花指，替元曜擦汗，“奴家本来就是女人呀。元公子，你如何出汗了？”

“怪不得，你老做会折寿的事情！”当然，这一句，小墨客没敢说出口。

韦彦很欢畅，他提着死黄鼠狼向裴先夸耀，回到韦府以后，又叮咛下人把死黄鼠狼的皮连头剥下来，保存作记念。

冰轮西沉，韦彦哭累了，就和元曜一起回草堂歇下了。

“丹阳，不，盈盈女人，你且慢哭，先说说到底是如何回事吧！”

“平康坊那种处所，一贯都不洁净。”

白姬、元曜、韦彦分开韦府，出城向七里坡而去。

从仆人口中探听到韦彦没事了，元曜松了一口气。元曜本想立即去燃犀楼看韦彦，但是路过花圃时，刚好遇见了韦德玄，见礼过后，被他拉去书房说了一会儿话。等元曜来到燃犀楼时，已经掌灯了。

韦彦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但是元曜一时想不起来是谁。韦彦口吐女声的奇特场景，让元曜盗汗湿襟，他张大了嘴巴，再也合不上。他偶然中望向铜镜，瞥见镜子中韦彦的脸，又吓了一大跳。

白姬对着窗外的圆月，堕入了深思。

韦彦在厨房中素手调羹汤，高兴地繁忙着。

黄盈盈掩面抽泣，非常悲伤。

“呃！”元曜心惊，继而明白了一些甚么，哀痛地望着韦彦，“盈盈女人，你……”

下午，元曜乞假去看望韦彦。

韦彦娇媚一笑，神采间尽是女子娇态，“元公子，你不认得奴家了？”

韦彦神采微黯，“奴家试过很多次了，来世草没法找到玉郎。”

韦彦道，“好。”

韦彦眼圈一红，咬了咬红唇，无穷悲伤。他俄然伏在元曜的怀里嘤嘤抽泣，“元公子，奴家死得好冤－－”

“韦公子被黄大仙附体了？哈哈，必然很风趣。”白姬大笑，并不急着去韦府，“轩之，先去给我沏一杯香茶来。”

铜镜中，韦彦的脸一半是他本身，一半是黄鼠狼。那半张黄鼠狼的脸元曜看着眼熟，他脑袋中灵光一闪，喊道：“盈盈女人，你是盈盈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