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忘川[第2页/共3页]

九具童尸和婴骨笛上升起了一缕白烟。十缕白烟沿着红烟的纹路，被引渡向东北方位的忘川。

“轩之，去摘四枝此岸花来。”白姬叮咛道。

九个小鬼呈现在朱砂阵中，笑闹不断。断裂的婴骨笛旁，阿谁只穿戴一个红色肚兜儿的婴鬼也沉默地站着。他的头颅断了，他正用双手捧着本身的头。

早晨，白姬、元曜、离奴在后院乘凉，白日来过的小狐狸又来了。小狐狸叼了一个小竹篮，竹篮里放着一壶酒。

元曜拿起另一个玉杯，开端倒酒。古迹般的，本来应当空了的酒壶中，源源不断地倾出碧色的酒液。

白姬品了一口，展颜而笑，道：“九尾狐族藏的美酒但是人间极品，连天界的神仙都喝不到呢。轩之，你也来喝一杯吧。”

白姬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笑道：“只要九尾狐家的酒窖不空，这乾坤壶中永久都会有喝不完的美酒。”

“啰嗦！那是酒的原因！”

元曜背着承担，哭丧着脸道：“去甚么鬼门，看甚么忘川也就罢了，为甚么要背着尸身去？”

竟然倒满了一杯？！

“归正，白姬你是一个心肠仁慈的好人。”

白姬和元曜朝东北走了约半里远，一片素净而诡异的血红色花海和一条缓缓活动的河道呈现在两人面前，河面上烟雾环绕，河水呈血黄色，河底密密麻麻满是人脸。元曜只感觉一阵晕眩，几近跌下河去。

元曜望着浮舟垂垂行远，再也看不见了。

白姬用手一推，门竟然开了。

白姬从柳篮中取出朱砂，羊毫，她用羊毫蘸朱砂，在城墙上画了一扇门。

白姬脸一红，道：“啰嗦！我才不是甚么心肠仁慈的好人，我只是嫌那群小鬼每夜跑来跑去，吵得我睡不着觉，才借着彻夜的天时、天时，把他们送去此岸。”

“好。但是，恐怕再倒不出一杯了。”元曜摇摆着酒壶道。

“白姬，他们去那里了？”

白姬带元曜避开正门，来到一处僻静的城墙边。

“这是如何回事？”小墨客吃惊。

淡碧色的醇酿从壶中倾出，倒入玉杯中，披收回醇厚且清爽的酒香。

白姬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白姬在朱砂阵中坐下，道：“轩之，给我倒一杯酒。”

元曜来到此岸花丛中，开端摘花。在他摘下第四枝此岸花时，花下的泥土中缓缓伸出一段森森白骨。这只骷髅手一把抓向元曜的脚。但是，元曜的鞋子和裤腿上沾了少量朱砂，－－他在放九具童尸入朱砂阵时，不谨慎沾上的。白骨仿佛碰上了甚么可骇的事物，快速缩回地底去了。

不知何时，从忘川的上游飘来一叶浮舟。

注释：⑤天尸：鬼宿四星中的星团，晦夜可见，名：积尸气。别名：天尸。

不一会儿，此岸花上升起四缕血红色的烟雾，从四个方位向朱砂阵中间汇合，红烟胶葛出螺旋般的纹路，一如曼陀罗的斑纹。

元曜将酒递给白姬。

月光下，此岸花无边无边，赤色伸展。

“咦？白姬你的脸为甚么红了？”

“轩之，不要看河底，会被摄去灵魂。”白姬扶住了元曜。

“轩之踏进忘川，就晓得了。”白姬诡笑。

“这是甚么河？小生如何不记得通化门外有这么一条河？”

“此岸在那里？”

“好。”元曜来到柳篮边，拿出小狐狸送的酒。

白姬将堆栈里的九具童尸用白绢包成一个大承担，让元曜背着，本身挎了一只柳条编织的篮子，篮子里放着小狐狸送的酒，两只玉杯，一盒朱砂，一支笔，另有那支断掉的婴骨笛。

自从进入缥缈阁，元曜就一脚踏在人间，一脚踏在幽冥，倒置了日夜，错置了阴阳，百鬼皆化形，千妖聚万相，连天下都变得有如幻境般不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