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忘川[第1页/共3页]

白姬在朱砂阵中坐下，道：“轩之，给我倒一杯酒。”

十个孩子走向忘川，登上浮舟，沿着河水漂流而下。此岸花随风起伏，亡灵在夜空中唱歌。

白姬俄然对元曜道：“轩之，忘川现于鬼门以外，但是百年可贵一见的事情。我们去看看？”

元曜将酒递给白姬。

浮舟顺着忘川飘下，孩子们站在舟上鼓掌唱着儿歌：“曼珠沙，曼珠沙，那个幽魂不归家？坟头婴灵歌声远，提灯引魂鬼域下。”

元曜感觉，婴鬼的眼神有些哀痛和孤单。

“天尸⑤东遮，荧惑守心。彻夜，鬼门外能瞥见忘川？”白姬问小狐狸。

一阵风吹来，朱砂阵中的九具骸骨和一支婴骨笛都灰飞烟灭，消逝无痕。

白姬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笑道：“只要九尾狐家的酒窖不空，这乾坤壶中永久都会有喝不完的美酒。”

“此岸。”

“走吧，轩之。”白姬走出城外。

“好。”元曜固然不晓得白姬在做甚么，还是乖乖地去了。

不知何时，从忘川的上游飘来一叶浮舟。

送回礼的任务完成，小狐狸起家道：“那某告别了。”

“此岸在那里？”

白姬笑道：“如此，替我谢过九尾狐王。”

“这是如何回事？”小墨客吃惊。

“你倒倒看。”白姬笑道。

“白姬，你一向说要把童尸高价卖给丹阳，但是彻夜却把小鬼们渡往此岸。实在，你也是一个心肠仁慈的好人。”元曜感慨道。

小狐狸点头：“某刚才从鬼门进城来，确切能瞥见忘川，很多迷途的孤魂野鬼都在乘舟往此岸跋涉。”

白姬望着忘川下流虚无的绝顶，喃喃道：“比起被监禁在大家间受人差遣，去往此岸，循环转世，才是幽灵最好的归宿，特别是满怀临死前的痛苦与痛恨的婴鬼。”

元曜舌挢不下。

月光下，此岸花无边无边，赤色伸展。

白姬将堆栈里的九具童尸用白绢包成一个大承担，让元曜背着，本身挎了一只柳条编织的篮子，篮子里放着小狐狸送的酒，两只玉杯，一盒朱砂，一支笔，另有那支断掉的婴骨笛。

竟然倒满了一杯？！

元曜望着浮舟垂垂行远，再也看不见了。

“不，小生还不想去此岸。”元曜从速道。

“这是甚么河？小生如何不记得通化门外有这么一条河？”

元曜觉得白姬又要他爬墙，昂首望了望数丈高的城墙，连连摆手道：“这一次，打死小生，小生也爬不上去了。”

小狐狸怯生生隧道：“家父说，愧蒙白姬厚礼相赠，山野人家寒微鄙陋，没有拿得脱手的宝贝回赠，唯有藏了几坛水酒，还可见人。望白姬不要嫌弃，收下薄礼。”

酒壶很精美，不过七寸高，元曜悄悄感觉狐狸一家子真吝啬，这一点酒能够倒满一杯么？

白姬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白姬和元曜坐在朱砂阵中，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白姬和元曜朝东北走了约半里远，一片素净而诡异的血红色花海和一条缓缓活动的河道呈现在两人面前，河面上烟雾环绕，河水呈血黄色，河底密密麻麻满是人脸。元曜只感觉一阵晕眩，几近跌下河去。

白姬一贯悠然自如，元曜向来未曾瞥见她暴露如此吃力的神采，不由有些奇特。他天然没法晓得，解开不能进入循环的灵魂的监禁，引渡背负罪孽的婴鬼和小鬼们去往此岸，进入六道循环，即便借助彻夜的天时、天时，也还是需求破钞很大的妖力。

“归正，白姬你是一个心肠仁慈的好人。”

白姬从柳篮中取出朱砂，羊毫，她用羊毫蘸朱砂，在城墙上画了一扇门。

白姬选了一片临水的空位，拿出朱砂和笔，画了一个庞大的符阵。符阵画好以后，白姬让元曜将九具童尸放入阵中，同时她也从柳篮里取出断裂的婴骨笛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