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双赢的买卖[第1页/共2页]

程丞固然没有想那么深，也没有想那么远，但他的思惟不拘一格，眼睛不但仅只看到了现在，还能为文明传承着想，光凭这一点，他就比时下大多敝帚自珍的世家好上太多太多。

程丞听她这么说，神采不由得一肃，赶紧解释。

古往今来，人类汗青几度沉浮，但不管经历多么惨烈的战役，他们总能以最快的速率在废墟之上重修文明，究其启事，除了人类具有激烈的求生韧性，另一重启事便是对文明的庇护。

坐在马车里的程丞夫人听到自家丈夫这些浑话，几乎气得咬断银牙。

他本就不是敝帚自珍的人，那些书他很宝贝，但别人如果想要借阅誊写，他也能痛快承诺。

看到程丞和自家闺女站在同一战线，柳佘快速有种里外不是人的感受。

“造纸作坊的确是家母的陪嫁物，每年产出的纸张数量有限，大多数都订给各家各户了。如果程伯父喜好，小侄让管家给您留几刀送到府上……”

不过是多抄一份就能换回无数贵重的竹纸，今后也不消担忧册本的保存题目，处理了后顾之忧，看似两边都亏损了，实际上换一个角度来想，他们都赚了。

柳佘：“……”

姜芃姬脸上一红，内心稍稍有些臊。

竹纸对于外人来讲贵的要命，但自家人晓得自家事，底子不值钱。

文明的种子尚存，它毕竟会在废墟上开出最灿艳的花骨朵。

世家将册本当作命根子，除非干系好，不然不会等闲归还，更别说给人誊写了。

程丞这般志向，姜芃姬天然是尊敬且神驰的。

姜芃姬想了想，笑着摸索了一句，“不晓得程伯父肯不肯割爱，借几本给小侄誊写？”

只是，造纸作坊范围迟迟不扩大，每年产出的纸张几近被几个士族把持，他底子订不到。

用这么一些纸就能换回几万卷贵重的册本，这买卖的确赚得不能再赚，连姜芃姬都感觉本身有些无耻了……恰好程丞却这么漂亮地应下，没有涓滴不悦之色，这让她感到颇多。

程丞非常风雅，但此人又有些孩子气，便一样笑着开口。

心好累。

对于姜芃姬如许半开打趣的话，程丞应得很痛快。

姜芃姬见他们伉俪互动，不由得哑然发笑。

当然，他那些书柬很多都是绝世孤本，要说代价，实在也不低。

柳佘冷着脸，那枚香囊就是他丢出来的。

柳佘道，“文辅曲解了，竹纸外头卖得贵，自家人用着却费不了几个子儿。这小子明天发浑，竟然异想天开想用些许纸张调换文辅满室藏书，这般黑心的商贾，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姜芃姬没说完，一枚香囊冲着她脑袋就飞来了，她抬手一抓，免于遭殃。

不是……到底谁才是父女啊？

程丞老脸一红，悄悄想跟夫人告饶，好歹在长辈面前给他留两分薄面。

“行天然是行的，不过呢，你得拿东西换。”程丞轻抚修剪整齐的髯毛，道，“竹简轻易受潮，粗笨又不轻易保存，常常能发明有书柬被虫儿啃食，这心呐，疼得不得了。传闻河间有纸万金难求，如果以竹纸誊写，简便还易保存……传闻阿谁作坊是你母亲的陪嫁物？”

“多谢伯父，侄儿必然会好好珍惜的。”

这就很蛋疼了。

哪怕程丞不如何理睬碎务，但他也晓得河间竹纸有多贵。

姜芃姬眸子一转，一样笑着答复，“侄儿这一手字可拿不脱手，本身瞧瞧还行，如果拿到伯父面前，岂不是班门弄斧？不如如许吧，小侄供应笔墨纸砚，伯父多誊写一份送给小侄呗。笔墨纸砚免费供应，权当送给伯父的润笔……”

竹简粗笨不说，还非常不易保存，对储藏环境有很高的要求，不然就会发霉或者被虫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