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女帝师一(37)[第3页/共4页]

芳馨笑道：“奴婢在宫中多年，只觉周贵妃向来和顺平和，连大声说过一句话都未曾，对宫人多有恩德，且向来不与皇后相争。女人若问奴婢，奴婢只能说——身不由己。”

锦素神采一黯：“我那里另有甚么新奇风趣的说呢？再不敢胡说了。”

芳馨道：“女人常说，于大人与女人都是奴籍出身，故此相互顾恤，成为姐妹。可依奴婢看，同是为奴，运气却有分歧。于女人自小便在宫中受尽白眼，出身堪怜。但女人身为长公主府的总管之女，又得长公主垂怜，景况自是余裕很多。故此女人夙来宽和，于大人就未免心窄了些。”

芳馨道：“争与不争，都是末节，圣意才最要紧。”

慎媛笑道：“何必如此拘束？我并没有怪你。”说罢翻开紫檀木雕花嫁妆，取出那支赤金红宝石胡蝶簪，“这支簪子还是由你保管。”

我忙道：“mm多心了，我并无此意。”

【第二十五节 女为君子】

锦素缓缓道：“蒲柳之姿，望秋而落；松柏之质，凌霜弥茂。[60]怨不得姐姐喜好松柏。”

芳馨道：“不敢。奴婢倒是感觉，深宫虽有是非，可圣上与贵妃算是极其仁慈的了。至于于大人，并非深宫是非窜改了她，恐怕她本来便是如许的性子。”

我不解道：“痴人？”

慎媛一怔，恍然道：“是。想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芳馨告罪坐下，又道：“女人自从益园返来，便似有苦衷普通，不知可否说与奴婢晓得。”

我微微一笑：“好。今后今后，你是我的亲mm。”

锦素道：“姐姐本身都是痴人，又怎说我？”

昌平郡王高思谊身材高大，肤色乌黑。他一张国字脸，棱角清楚。双目炯炯，剑眉斜刺入鬓，显得凌厉非常。他与都城中养尊处优的天子与睿平郡王虽是同胞，面貌却差异。天子高思谚和睿平郡王高思诚都偏阴柔文弱，面貌气质更像太后。而这位久居西北边疆的昌平郡王高思谊可称得上边幅堂堂，想必肖似太祖高元靖。他一袭牙红色金丝五蟒袍，腰间坠一柄青玉刀。金蟒灿然生光，似欲腾空飞起。他的威势，潜龙在渊，莫可逼视。

我欣喜道：“粲英宫是个好去处，离长宁宫很近，别说只是暂住，便是永久住下，想来太后与贵妃也是肯的。”

一进殿，座中一个二十来岁的高大青年便站起家来向慎媛深深一拜：“臣弟思谊拜见皇嫂。”未待慎媛开口，他便直起家子道：“听闻皇嫂病了，现在可大好了？”

慎媛道：“病了这些日子，早该去处皇太后存候了。再说，也该预备着迁宫了。”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太后笑道：“又胡说了！若让你皇兄闻声了，定要治你的罪！”

慎媛面色通红，仓猝后退避礼，几乎撞在侍立的宫人身上。好一会儿方站稳回礼，“慎媛裘氏，拜见王爷。昔日称呼，王爷不成再用，妾愧不敢当。”

锦素叹道：“我就晓得姐姐总有一天会问我。不瞒姐姐，我闻声贵妃与桓仙姑姑提及此事，特地苦求贵妃让我去的。我说我会变幻各种字体，最适合捏造文书。我求了好久，贵妃方才应允。”

檐外碧空如洗，飞云渡阙无声。我叹道：“废后之事，贵妃与谋。身处天家繁华，争权夺势的心亦不比慎媛少。但是她又说，她幼年时的欲望是与姐姐一起结庐于山川之间，仿佛又神驰天然。我有些胡涂了，她究竟是如何的人。”

我忙推她道：“事情已经畴昔了。从今今后，不准你在我这里说负气的歪话。”

几个小丫头坐在柏树旁打盹，绿萼捧了一盘子新炒的瓜子出来，娇声唤起世人。一时莺声燕语，好不聒噪。我表情大好：“史易珠既已出宫，另有甚么可思疑、可究查的？做人究竟要往前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