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女帝师一(37)[第1页/共4页]

我忙取出帕子为她拭泪，她却躲开我，单独向隅而泣。我歉然道：“是我不好，不该以圣贤书上的陈腐论调劝mm。mm的痛，我能明白。”

慎媛一怔，恍然道：“是。想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忽见象牙白裙裾一闪，锦素扶着若兰的手走进长宁宫，笑盈盈道：“甚么事那么好笑？也说与我听听？”我忙站起家来，拉了她的手道：“mm别听姑姑胡说，她们别的不会，单会编排我。”说着请锦素坐在我刚才用过的椅子上，我坐了芳馨的位子。“这会儿首犯困，mm来得恰好。又有甚么新奇风趣的事情，快说与我听听。”

我笑道：“我已醒了。姑姑坐。”

昌平郡王高思谊身材高大，肤色乌黑。他一张国字脸，棱角清楚。双目炯炯，剑眉斜刺入鬓，显得凌厉非常。他与都城中养尊处优的天子与睿平郡王虽是同胞，面貌却差异。天子高思谚和睿平郡王高思诚都偏阴柔文弱，面貌气质更像太后。而这位久居西北边疆的昌平郡王高思谊可称得上边幅堂堂，想必肖似太祖高元靖。他一袭牙红色金丝五蟒袍，腰间坠一柄青玉刀。金蟒灿然生光，似欲腾空飞起。他的威势，潜龙在渊，莫可逼视。

我笑道：“我的魂都要吓掉了，姑姑还尽管笑我。”

芳馨添了新茶，一面笑道：“奴婢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芳馨笑道：“女人才升了官，便又想着出宫了，莫不是嫌陛下封的官小么？”

太后笑道：“请出去吧。”

锦素道：“我承诺姐姐。”

锦素微一苦笑：“莫非我不该该为母亲报仇么？”

锦素道：“姐姐夙来洞悉万事，mm自愧不如。想来姐姐也还记得，我母亲是如何惨死在掖庭狱的。mm实在心有不甘，方才如此。”

我微微一笑：“好。今后今后，你是我的亲mm。”

“姑姑何出此言？”

芳馨一笑：“太后说，女人是女中君子，公然不错。”

慎媛笑道：“何必如此拘束？我并没有怪你。”说罢翻开紫檀木雕花嫁妆，取出那支赤金红宝石胡蝶簪，“这支簪子还是由你保管。”

“身不由己……”

净过面，锦素推说高显午歇醒来，仓促告别回宫。我心下恻然，不由长叹一声：“这深宫是非，足以窜改一小我的心性。是我失策了。”

我思忖半晌，道：“贵妃特地留住我，莫非是表示我，她不肯与慎媛相争？”

远远只见桓仙寻了过来。周贵妃浅笑道：“朱大人年纪虽小，却夙来练达。闲时无妨多去历星楼，好好宽解慎媛。”

王氏出宫已久，此事又触及锦素的宫人，是以我决计淡忘：“王氏已然出宫，我再没查问过。莫非mm已有了眉目？”

我笑道：“长公主殿下不进宫，是因为陛下在朝中清除骁王党的原因。殿下须得避嫌。”

锦素笑道：“圣上说与贵妃听的，我天然就晓得了。陛下说，自从废后倒了，平日仰仗她恩情的人中，也只要姐姐每天去看望她，可见姐姐是个有交谊的诚笃人。故此贵妃谏言，说废后倒了，恐宫人瞧低了二殿下和姐姐。殿下封王还早，可先升姐姐为女史。”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太后笑道：“又胡说了！若让你皇兄闻声了，定要治你的罪！”

窗外暖阳澄彻，铜晷如山岿立，院中的红梅换成了几缸小柏。针叶如玉，滴翠如脂，值此酷寒，还是苍苍如夏。锦素缓缓走到门口，对着阳光细赏丹青，复又望向天井中的小树，却不答我的话，只是问道：“前些日子我来姐姐这里，明显见到是几缸子红梅，怎的换成了柏树？”

我毫不料外：“本来如此。”

锦素缓缓道：“蒲柳之姿，望秋而落；松柏之质，凌霜弥茂。[60]怨不得姐姐喜好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