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1页/共3页]

冯佟氏脸一阴，斜瞟着她，哼道：“今儿如何了？”

哎，宋嬷嬷心内无法，说来讲去现在她也搞不清太太到底是妒忌绿莺还是心疼银子了，“太太细想一番，老爷亦不是个傻的，如何会把冯家都给个外人。”再说，老爷的财产那般多，一个小巧阁真不算甚么，这连她一个下人都晓得，太太现在如何变得这般眼皮子浅，的确是......视财如命。

“那些送出去的宝贝呢？小巧阁呢？老爷此后若还是这般风雅呢？冯家的金山银山岂不是都姓了李？”

“太太......”宋嬷嬷欲言又止，憋了半晌才忍不住吭哧道：“老奴瞧着老爷到底还是恭敬太太的，也不似太将那小蹄子当回事的模样，也就是贪个鲜，她既未进府，大哥色衰还不是被扔的命？实在我们今儿......”

“你......”冯佟氏也气得不轻，当着下人面被冯元连名带姓唤着，面子上挂不住，朝几个噤若寒蝉的下人叱呵一声，“十足给我滚下去！”

秋云见她如此强作欢颜，心内顾恤，想逗她至心畅怀，便噘嘴顿脚抱怨：“女人打好了快意算盘，奴婢几个大字不识一个，那里猜得出？”

罢了，已然有缘无分，多想无益。

她怔怔坐了半晌，忽地绽放一抹笑，边朝屋外走边对两个丫环说道：“走，去书房。我来书些灯谜，稍后我们挂上，你们来猜，如何？”

冯佟氏不耐烦地摆摆手：“晓得便晓得罢，量他也不敢找我娘诘责，就算他不拿我娘当回事，他亦得衡量衡量他做的这肮脏事，有没有脸抖落出来！”

秋云瞧屋里只要春巧，便放心回道：“奴婢去过吴家一回，吴太太身子骨结实了很多，红蛇疮亦早好了。”

南门宅子里倒是热烈，灶房里正团着圆子，小厮举着梯子攀在屋檐，将大红灯笼在檐角上一个个挂起来。虽未点灯，却已然红彤彤一片，煞是喜庆。

当时屋里动静闹得颇大，宋嬷嬷怕那绿莺是个凶暴货，再伤着太太，便伸着颈子往里瞅了好几眼，倒是瞧到几分模样，确切是个勾人的，只这话她不敢说，只顺着太太道：“就是就是，比那仲春二吃的猪头肉还肥呢。”

绿莺内心替他欢畅，眼圈一红，不住点头：“好、好啊，我就晓得，他必然能落第的，他一身才调，定能做上大官的。”

呵呵，冯佟氏笑得一脸意味深长：“还能如何，当然是让她生不出了！”

春巧的话，她似未闻声，只兀自去翻开嫁妆。从里头取出钥匙，她踢踢踏踏往大箱子奔去。待翻开了，望着只余衣裳锦缎木盒的箱内，她呆住了，画呢？那幅将她足迹支出此中的画呢？端倪明朗笑容澹泊的郎君，你当真伏于案上，低徊百转间雕刻进一片痴心的画呢？

冯佟氏摇点头，笑道：“也算有点用处，起码把我跟老爷的窗户纸捅开了。对于那狐狸精的存在，畴前我是心照不宣，想晓得多些，端赖丁佩暗里查。此后能够明晃晃地摆在台面上说，明着问、明着查，再不消偷偷摸摸、遮讳饰掩了，我内心这个痛快啊。”

门外的宋嬷嬷脚步顿了顿，瞧见一众丫环仓促往外走，心知定是太太发了火，便谨慎翼翼地走到她身前，忧心道：“太太，老爷方才将包嬷嬷与房嬷嬷赶出去了，似是已晓得她们是佟府的人。”

秋云是最晓得他二人当初干系的，晓得她内心难受，踌躇半晌，终是开口道：“吴公子曾让奴婢传话，说他这辈子非女人不娶。这话虽说不能当真，一辈子那般长，谁又离不了谁呢？可他这一片情意却甚是可贵，也不枉女人那日为他遭的罪了。”

她脸一热，自个儿......如何又想起那凶人来了？绿莺啊绿莺，你是记吃不记打么？用力儿摇了点头，莫想了，不准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