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花灯节上[第2页/共3页]

窦宪不假思考地指着挂在最高处的天蓝色玻璃绣球灯，“阿谁。刺的我眼睛疼。”

“你都十七岁了，如果这还感觉高，那你就是个矮子了。我才十四岁，我还是个孩子，我不能跳。”

“大早晨的，哪家书院会开？再则书院开在闹市里，那墨客们还学个屁？瞧你那脑筋。”窦宪没好气地举起左手圈了个圆，又拿右手食指伸出来，道，“孔、门，前面一个，前面一个。懂了吗？”

履霜顿感千万只虫子在小腿上爬，惊呼一声，想也不想地朝他面门踢去。

窦宪惊痛斥道，“梁敏，你还不放开？”

老头儿方才在清算东西，没闻声他们俩的对话，是以只夸道，“女人好眼力，这是小老儿铺里最标致、最值钱的一盏灯啦。先前好些人出了高价想买，我都感觉他们和这灯没有缘分，是以没卖，一向留在了现在。”他包好了灯，递给履霜。履霜谢过，带着脸更黑的窦宪一同走了。

履霜见他来势汹汹，贴着墙，几近要哭出来，“你，你乱摸我。”

老头儿笑眯眯地说是。

见履霜一向不说话，窦宪不免催促了一声，“快挑呀。”

履霜指了指前面的楼，“她说孔门...”

履霜想也不想地接口，“有和陛下一样的人的。”

窦宪皱着眉问，“不能直接买吗？”

窦宪听后愣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她的肩，竖了个大拇指。

老头儿笑着点了点头，指着满墙的花灯道，“请两位随便挑一盏吧。”

履霜咬着袖子一抽一抽的，正筹算哭，忽听窦宪道，“...脚底还算洁净。”放下了她的左脚，转而又去抬右脚，对着月光打量，“这个也，也还行吧！”放下了，利索地蹲在了墙边。

履霜有些惊奇地说，“但是舅...爹也是文臣呢。”

总算，两人有惊无险地跑到了围墙那儿。窦宪随口道，“腿抬起来。”

“瞧你那傻样。”窦宪不屑地哼了声。后退几步，飞身纵掠而上。他得意于翻墙的姿式都雅，正想夸耀，无妨上的太急，屋顶的砖瓦滴溜溜地被碰掉了好几块。不远处巡夜的侍卫们闻声响动，纷繁侧耳道，“如何啦？”“快去看看。”他忙按下履霜的头，提心吊胆地趴伏下去。

“放屁。”窦宪听的气急废弛，想也不想就两手在胸口比划起来，“你有这个？”又伸到臀上去比划了一下，“还是这个？”他倔强地把履霜摁到墙上，蹲下身，抬起她左脚。

履霜扁着嘴说，“我不跳，摔断了腿就长不高了，我要抱。”

老头儿点头笑道，“花灯节，拿钱去买灯那未免俗了。”

履霜的嘴角抽了抽，“你还感觉哪个都雅？”

窦宪道，“那行吧，我猜猜看。...一月复一月，两月共半边。上有可耕之田，下有长流之川。六口共一室，两口不团聚...甚么东西？有这个字吗？”

履霜俄然灵机一动，问，“这满墙的花灯，你感觉哪一个最丑？”

履霜紧紧攥住身下的瓦片，点头。

窦宪等了一会儿，见她始终不吱声，不耐烦道，“小傻子，你聋啦？”蹲下身去掀她的裙摆，手顺着探出来，一起往小腿走。

梁敏抿着嘴打量躲在他身后的履霜，“表哥，你平日是不爱和女孩儿玩的，如何明天倒有了这么好的耐烦？她是？”

履霜忙把糕点放下了，两手背在身后。

窦宪“唔”了声，“你倒不重。”话刚说完，便感受履霜在他肩上原地踏了两步。忙伸手打了她小腿一下，怒道，“傻子，你干甚么？！”

窦宪跟她对峙了好一会儿，见实在拗不过，才终究认命地去不远处的茶棚里偷了一把竹椅，踩上去，把她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