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遗书[第2页/共3页]

胡有为口吃起来，一句“疯少”都唤不出口，想起自个三姨太暗里里与她的那群蜜斯妹们批评这位疯少，总说这少年郎如何如何的睿智风趣、萧洒风骚，直把人夸到天上去。闻名却不如见面，今儿他可算见地了疯少这个――疯子！真不知此人是揣着聪明装胡涂，还是疯颠成人精了，他竟拿他没辙！

这宅子与他的事，晓得内幕的人未几，但知恋人总会散出些动静――

凤流心中念想刚起，眼角余光已瞄到窗外院中人影连闪，来不及细想，人已跳窗而出，跳到回廊上，奔向院子里。

那女孩出世时，身上就有些与众分歧，竟是个“石女”，家中长辈将她当作不祥之兆，一出世就遭抛弃，幸亏一个拾荒白叟捡到了溪水边呱呱哭泣的弃婴，收养在身边，取名“石头”。

今晚可不能被她变着法儿的灌醉了送到坟茔去，定要问个细心！

一个小小的精美竹筒子，拧开盖子一倒，竹筒子里滑出一卷用红绳绑起的薄薄羊皮纸，他伸手取了来，揣进衣兜，再把笼子关好，连着鸟一同放回炕头那片暗影里，转个身，临时分开这屋子。

莫非是痴娘来了？

触目惊心的暗红血渍，滴勾出开首一行字：此宅非吾所建，石头实是以宅丧命，入宅者慎之，万莫去碰……

凤仨就是当时与她了解，两个同龄孩童嬉闹中熟谙起来，还挺投缘的，玩过家家时，她总当他小小新娘。光阴久了，却被大人们发明了，当时候承平小镇还划着村庄，没整到一块分解个镇子，当时候还是北洋都督派的监军驻在村头，村长把村民们绑来的阿谁“石女”送到官爷手里，当晚却被凤仨这个猴机警的小孩潜进府中救援，两个孩子连夜偷逃。石头的养父――拾荒白叟，却在那夜摸黑寻石头的路上，摔交跌入雪洞穴里，冻死了。

石头没了依托，凤仨偷了家里的钱，帮石头悄悄殓葬了养父，又怕这事扳连家人，他也不敢回家。石头便带他上了山，在山上一点一点的搭建起平房，厥后却在山中发明了一座老宅子，赶巧山下村民还在四周搜捕“石女”，他把石头藏在宅子某个极难被人发觉到的暗室里，不与外人来往，外人便不晓得石头去了那里，大师遍寻不到，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猝起的声响，自窗别传来，仿佛有甚么东西打碎在了院落一角，角落里有动静，围墙上似有人影明灭。

看完羊皮纸上大半的内容，凤流心中亮堂了几分，再往下看，纸上暗折了个皱褶纹路，褶子夹缝里头还藏着些字，一点点的、谨慎扒开，入目竟是几行血字！

不知这宅子周遭是布了阵使了障眼法、还是照着奇门遁甲之术制作的，早晨去了，很快就能找着！在草丛里再捡起那块“拍门砖”，往高高的围墙那头一丢，老宅子门开了，顺着那扇“夜来门”出来，疯少又单独入了东配房，也不睡觉，点了蜡烛，坐在桌旁守着，只等阿谁叫痴娘的女子再上门来寻他。

他这一走，疯少也没闲着，去镇子里的裁缝店、寿材铺子，赊了些钱，摒挡完表叔身后事，天气便又暗下了。他寻着昨夜走过的路，再去半山腰找那座老宅子。

疯少一牵他的手，他手内心也冒了盗汗，哪还敢进屋去坐？嘴里头蹦豆子似的蹦出一串：“从速把诈了尸的煮了淹了埋了烧了……如何着都行！从速清算了！明儿到我家来！不交代清楚你盗了痴娘尸身去做甚么，这事儿就不算完！”说了个“完”，他已吃紧甩开疯少的手，人比猴还急，一蹦两蹿，往山下逃去了。

心中猎奇，他赶快追看下去，羊皮纸上记录着凤仨表叔在山中盖屋子独居的初志――为了一个叫“石头”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