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4页/共4页]

不好！丁战国俄然认识到环境不妙，他冲到病床前，见乌黑的被子上已经有血液模糊排泄。他“哗”地翻开被子，内里早已是血迹斑斑。丁战国从速死死捂住尹秋萍还在往外冒血的手腕，大声吼着：“方大夫！来人！方大夫――”

如果不是偶尔眨眼，丁战国感觉尹秋萍几近要成为一座雕像。右手里的钢笔垂立在纸面上，却始终未着一字。丁战国在内心把“耐烦”二字默念了无数遍，就在他快按捺不住情感的时候，尹秋萍俄然抬手拉动床边的一根细绳，一阵铃铛的声音立即响起――这是沉痾号告诉护士的呼唤铃。

“打啊。”李春秋的语气倒很安静，又往前一步，说道，“明天你不崩了我，就不配穿这身戎服。”

“会。不过是第一次开这辆车，略微有些不太熟谙。”

李春秋有点儿发慌，说道：“路呢？我如何看不见路了？”丁战国的视野也吃力起来，他用力儿朝外盼望，可还是甚么都看不清。

“你刚才用枪口指着我，那我问你，你的兵器是谁给的？”见军官无言以对，李春秋说得更来劲了，“是群众给的。群众给你兵器，是让你把枪口对准本身的同道吗？”

老孟愣了愣，答复道：“好。你等等，我去取件皮袄。”他说完，回身进了里屋。

车外天寒地冻，李春秋戴着厚厚的领巾，一边无法地举起双臂，一边跟搜索的尖兵解释：“你们能够打电话问问，这辆车绝对是市公安局的，车队队长姓郝，他甚么都清楚。这车详细为甚么没备案，我也不清楚。你们打一个电话就晓得了。”

猜到他要提后备厢的事，李春秋打断排长，诘问道：“你认不熟谙丁科长？”

“你是说了。我就是想查抄一下――”

尹秋萍浅浅地笑了笑。

“对不起，同道。下雪了，路面太滑。”

是哈尔滨军管会催促匪贼、汉奸、百姓党间谍投诚的布告，2243是上面留下的投诚电话。李春秋又看了一眼，没错，年画上记录的就是布告上的投诚电话号码。老孟要投诚共产党！

军官额头上的血管都暴起来了，他的手一下子搭到扳机上。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吉普车急刹的声音传来，丁战国从车上跳下来：“你们干甚么？！”

“哦，法医啊。这么冷的天儿，去哪儿啊？”

“你底子不晓得刚才他们是如何刁难我的，查抄、搜身、枪口顶着头，甚么刺耳的话都说了。换成你，忍得下去吗？”

“杨排长，我的证件是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