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兰心蕙质[第2页/共4页]

陆舒窈淡声道：“如果大哥七哥自可观得，可若将我的画与不相干的人看，不成！”说着，回身缓缓向室内而去，与刘浓擦身而过。

此楼甚高，内作卷梯而上。

“不成！”

“嗯，不骄不燥，甚好！”

头歪歪，很敬爱。

“不然！”刘浓朗声为陆纳得救。

陆令夭，陆舒窈之字。

刘浓揖手道：“请陆侍中，示题！”

两盏茶后，刘浓得了一幅画。

小郎君亦跟着提示道：“阿姐，一诺值令媛！”

言至这里，她顿住，神采略显迷离且悲凄。

刘浓深深一个揖手，笑道：“陆侍中过赞，士衡公千古豪士，卫世叔通脱极雅，二人皆是人中豪杰，岂敢相提并论，刘浓愧煞也！”

嗯？！

陆纳羞然，不知所措的搓动手向小妹赔罪：“舒窈别哭，是七哥不好！你罚七哥，如何罚亦能够……”

公然，陆舒窈幽幽的道：“而后，它就飞走了，再未归……刘，刘郎君，你会飞走吗？一飞不归……”声音越来越低，渐不成闻，她低下头。

陆始心中凝惑尽去，朝着刘浓拱了拱手，随后向陆舒窈笑道：“小妹，我此来便是想借你墨画，以便与众老友细观分享，不知可否？”

女儿奇特的声声响在远处，陆玩脸上愁色顿消，看着远远漫来的鹅黄身影，笑容渐渐的溢满，呵呵笑道：“舒窈，慢点，把稳脚下！”

“你且道来！”

刘浓淡淡一笑，身子微微前倾，胸中早藏物以待，遂笑道：“小娘子之画美不成言，然刘浓字丑不便行书，可否由小娘子代笔？”

入室观画。

陆玩边走边考量世人学问，时尔奖饰，时尔抚须不言。待行至红楼处时，见高楼危危直而向天，身侧又环绕着十余少年俊颜，忽得登楼兴趣，便携着女儿的手，迈向高达六丈的亭楼。

陆舒窈一边默念而随，一边落笔，笔行似涓水转逆如飞，待书至最末时偏着头想了想，落题：刘瞻箦言题，陆令夭代笔。

陆舒窈瞄了陆纳一眼，他顿时涩然不言，随后她再看向刘浓，问道：“刘郎君，真的，尚好吗？倘若描出来后，不好呢？”

鹤啼长空，自云间而出，穿败落日。正于此时，刘浓踏上亭楼，夕照注金一半一半，映得青冠泛辉、玉面熟烟，直直扑入陆玩视线。

“噗……”

刘浓抚掌赞道：“妙哉！”

相携入庄。

恰逢此时，陆舒窈于转梯处悄悄回顾，嫣然一笑若百花开放。只得一眼，她便辩出了他眼中的迷乱与和顺，另有那些让人脸红的火灼。转过甚，心中似有小鹿轻撞，情怀却甜美非常。心道：他的心，公然不出我所料，是喜好我的……我亦喜好你，高傲的美鹤，刘瞻箦！

陆纳从速拍掌赞道。

陆舒窈轻声打断他的话，随后迎上他抬起来的眼睛，定住，一分不让，半晌，脆声道：“连夜赶的，刘郎君没见画墨尚未凝尽么？莫非，见而不见？”

刘浓目光相投，心中一阵温软。如此斑斓的小女郎至心相待，若说不动心岂不作伪。自陆舒窈说出那句知他之心的话来，便已拿定了主张。江东陆氏与华亭刘氏相差甚大又如何？即便真是吹皱一池春水又如何？男儿发愤于四方，岂可连至心亦问不得！

刘浓厚重的点头，指着画中斑影，笑道：“陆小娘子且看，这几处着酒不重，现下正行晕开。若不碰触待其自干，想必更增别样色采。”

刘浓笑道：“我亦刚至，尚未观过。”

刘浓不敢看，只想早点题完开溜，朗声道：“春末，葛霁漫野潭。鹤唳青云间，未返。树下着冠，侧有俊颜。熏熏不闻然，孤辜随影璇。有子二人，悠游未闲。有雏初萌，眷顾若绵。何时，入画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