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兰心蕙质[第1页/共4页]
刘浓笑道:“我亦刚至,尚未观过。”
金铃响作清扬,金丝履踏得轻巧。
陆舒窈一向谛视着他的神情举止,听得奖饰,正想顺口问一句“妙在何矣?”;恰逢他转目投来,两眼一对,见他神采颇具难堪,尚带着些小孩童的羞怯与防备,不知怎地心中一软,咬了咬嘴唇,改口道:“妙便好,刘郎君,前些日子你承诺过的,现下请作题!”
陆纳从速拍掌赞道。
唉!
刘浓心中暗叹,到得这时若说还不知她的情意,那则是自欺欺人了,下认识的便想去抹颤抖着的左手。便在此时,陆舒窈俄然轻声道:“不成!”
刘浓厚重的点头,指着画中斑影,笑道:“陆小娘子且看,这几处着酒不重,现下正行晕开。若不碰触待其自干,想必更增别样色采。”
陆始看看这个,瞅瞅阿谁,总觉他们的话语透着诡异,可委实推断不出异在那边;因见画作被刘浓得了,便筹办去西园与老友相汇。
陆玩边走边考量世人学问,时尔奖饰,时尔抚须不言。待行至红楼处时,见高楼危危直而向天,身侧又环绕着十余少年俊颜,忽得登楼兴趣,便携着女儿的手,迈向高达六丈的亭楼。
“阿父!”
小郎君大声叫道:“阿姐,是送我吗?”内心则在腹诽:唉!阿姐在扯谎,那只美鹤亦在扯谎,就连七哥亦随之而附,扯谎!唯独一个笨伯,撞墙!我呢?我要习剑术!阿姐,切不成忘啊……
东晋建立,他待北地世家稍有窜改,便入朝为侍中。不料因其名誉甚重,竟被王敦看中欲聘其为军府长史,王敦狼子野心,天下何人不知?陆玩自不肯前去豫章,一再推拖;现在王敦竟以军令相逼,令其择日必须前去军府任职,不但是是有违军令!
院外木屐声脆响不竭,陆始和陆纳连袂而至,前面尚跟着嘟着嘴的小郎君。陆始挑眉见刘浓立在厅口,神采一愣,随后便见自家小妹至厅室踏出来笑道:“大哥,七哥,快来,我的画刚作成。”说着再迈几步,扯了扯陆纳的袍袖,嫣然笑道:“七哥,刚才抹勺请你和刘郎君,你为何不在?倒教刘郎君单独来了,这岂是待客之道!”
明堂,洁亮。
刘浓不敢看,只想早点题完开溜,朗声道:“春末,葛霁漫野潭。鹤唳青云间,未返。树下着冠,侧有俊颜。熏熏不闻然,孤辜随影璇。有子二人,悠游未闲。有雏初萌,眷顾若绵。何时,入画帘。”
与此同时,一批青俊郎君自庄门处而来,相汇之时,纷繁上前见礼。陆玩含笑鼓励1、二,待刘浓上前时,见其风仪过人、俊美非常,眼睛一亮,笑道:“华亭美鹤,好,甚好!”
陆舒窈瞄了陆纳一眼,他顿时涩然不言,随后她再看向刘浓,问道:“刘郎君,真的,尚好吗?倘若描出来后,不好呢?”
刘浓唰的一下脸红了,正欲说话,却见陆舒窈盯着他的左手,浅浅的笑道:“刘郎君,舒窈幼时痴顽,阿父赠我一只金环莺,每日我都要与它说话,闻其声而知喜悲。忽逢一日,不知何故,金莺萎焉不思食。正心忧且急时,七哥来了,言:其思飞矣!”
突地,抹勺在院外大声道:“抹勺,见过大郎君、七郎君!”
“嗯,不骄不燥,甚好!”
陆舒窈一边默念而随,一边落笔,笔行似涓水转逆如飞,待书至最末时偏着头想了想,落题:刘瞻箦言题,陆令夭代笔。
陆舒窈大惊,奔上前细看,随即神采侧然,眼泪就欲夺眶而出。陆始心中愤怒,却亦无法,只得抹着脸责道:“七弟,怎地如此无状,好好一幅画尽毁于汝!”
“不成!”
顿一顿,随后指向那浓浓的一团,说道:“嗯,这里,何不再借势勾出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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