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对美婢[第1页/共4页]
落日如血,夕照熔金。
在这乱世中,另有甚么是比稳定更好的盼头呢?
另一个婢儿低声道:“小郎君,夫人睡着了。”
回身排闼,门外,勾月飞天。
一把拖过了他,紧紧的搂着,用脸厮磨着他的额头,眼泪扑簌簌的直掉。颗颗咸咸的泪珠,滚到了刘浓的脸上。
刘浓心中好笑,挥手道:“不消多礼,都起来吧,娘亲呢?”
年长的男女四十高低,是对伉俪,男的叫李催,女的余氏。两个小孩,一个叫旺儿八岁,一个叫狗儿六岁。巧思和碎湖都是李氏佳耦的女儿,他们本来是北地的小富农,在南渡之时赶上了强盗,本就未几的财物被洗劫一空。到了建邺,无法之下,只好卖女儿求保存。只是倒底舍不得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但愿如果有人能买,便一起买走。
刘氏抚着他的脸,心中一会惊一会喜,说道:“谢天谢地,虎头福缘深厚,才气多次得遇朱紫互助。我明天求了三官大帝,保佑我儿平安然安。等为娘身子好些,也该去道院里,给三官大帝上香才是。”
两个女婢齐答,随后又一一上前与刘浓见过。刘浓被她们晃得迷了眼,只觉就是一个模型里倒出来的,底子就分不清谁是谁。
只是在此时,南渡流民过量,有着大量的青壮供人挑选。他们又带着两个螟蛉孺子,谁家情愿买他们。来福到东市之时,见得他们正幸亏制标,便上前探听。他是个心肠仁慈的,经不得两个婢儿相求,便都带了返来,归正他们也只求有个安稳的落脚之处。
矮案生香,虽不是一品沉香,亦有徐香绕怀。
刘浓大窘,他方才避过了郗鉴赐字赠玉之事,没想到还是被母亲问及,只好答了。
“来福,没事的,那有甚么伤害,嫣醉哄你的。”刘浓微微一笑,早有筹办的伸着两个小拳头,抵着来福的胸膛,免得再和前次一样,被他箍死。
一觉睡醒,已是下半夜。迷含混糊的展开眼睛,窗外浮白,月光斜斜透进屋中,映得一片水色。屋中亦有烛影摇摆,一个窈窕的身姿蜷伏在矮案一侧,案上则摆着食盒。而本身竟然躺在被窝里,满身高低脱得只剩中衣,还好不是脱光光。
稍后,心宽且安,刘氏本就有病在身轻易犯倦,说了会话,便歪着睡了,两个婢女婢着。刘浓本身也有些困意,便悄悄的拜别。
此案尚未结,别墅庄园仍属张家财产,一待结案,则会充公充公。而那张恺的弟弟,免不了一死,至于县丞,那便要看他有没有背景,能不能和江东朱氏对抗。待得当时,刘浓便得另觅他处而居了。只不过,他并未筹算在建邺久待,一旦注籍以后,他便会带着娘亲与家仆,前去心中早已定好之地。
“娘亲……”
李催猛地昂首,大喜,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固然只来了大半天,但是对这户主家极是对劲。主母是个荏弱仁慈的,小郎君虽是年幼,可传闻极有手腕,亦能护得他们全面。若真能入得刘氏家生,那他们就再也不是流民,再也不消担忧受人剥削。而家生子与耕户分歧,耕户可聚可散,家子生则世世代代的跟着主家共荣共辱。
两个婢儿,也各自抿着嘴,忍着笑。
诸事皆毕,困乏乏心,一阵阵的眠意渗来。刘浓没有等摆晚餐,便和着衣服歪在床上睡着了,连袜子亦没有脱。
刘浓笑道:“统统都等娘切身子好些吧,到时候,孩儿陪您一起去。”说着,瞅了瞅侍立在旁的两个婢儿。
刘浓怕她担忧,便将事情都一一说了。
刘訚扬着鞭,笑言前面的那辆车启码有得上千贯。刘浓再如何沉稳,此时也嘴角微挑,蒙郗鉴赐字赠玉,再得朱焘赠财,实是他所料未及。得了些这车财帛,再加上卫玠所赠百金,建庄园的钱便多少有得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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