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捭视六合[第2页/共4页]
“赏,赏……雪一盅!”小道韫正在伸手玩挂柳之雪,随口应道。
“妙哉!”朱焘击剑大赞,一把将莺雪揽入怀中,吻一口脸颊,暗觉莺雪接得极妙,妙不成言。
“上蔡,建康,瞻箦……”谢奕眉梢微扬,嘴角笑容愈发浓烈,回过甚来,见婢女怀中抱着女儿、谢道韫,心中极暖,按膝而起,将年未及岁的女儿抱入怀中,亲了一口嫩嫩的小面庞,笑道:“絮儿,汝可想见刘父执?亦或,见见小虢儿?”
……
莺雪侍于一侧,素手漫卷左伯纸,缓缓展于乌桃案,以镇纸镇之,复拾起章形墨条,荡腕凝香研墨,稍徐,墨盘中即浅浅积得一层,时而有落雪飘入,吵嘴透心。现在,悄悄瞥了一眼敬爱的郎君,娇声道:“郎君,可有所得?”
谢鲲居其身侧,一并观雪,去宵酒意尚盘桓于面,神情也还是懒洋洋,仿若天崩地陷亦难动其容。稍徐,谢鲲伸脱手中酒壶,以壶口接着天下落雪,舔了舔嘴唇,笑道:“士瑶兄何忧?暨待来年春起,冰消雪融,你我便可归矣。”
城中多盛槐,现在为雪一缠,状若玉雕冰堆,祖盛骑着黄骠马,慢行于雪槐下,身后跟从着数十甲骑,健马打着响鼻,喷着浓雾,将仿佛画格的雪道踩得坑坑点点。俄然一阵风来,卷起落雪若扬纱,扑了祖盛满脸,微寒。
“多谢极少夫人。”白袍捧着雪团,缓缓起家,大手合着小雪团,深怕洒落于地。
王羲之淡淡一笑,朝着大将军渐渐一揖,继而,回身而去。待出了武昌,即命车夫快鞭催牛,冒雪疾走。(未完待续。)
棋盘之正心,雪搅武昌,泼天大雪肆意滚荡,将六合乾坤锁于此中,大将军携豫章军府移驻于此,一干军府僚属随行,载将尽,亦不令其归。武昌城中,积雪已有两尺,倒霉于行,人行于此中,仿佛踩沙陷泥海。
闻言,褚裒面上神情蓦地一变,凝眉看向桥然,冷声道:“玉鞠何故言此?褚裒昔日即应诺于瞻箦,若势可为,必定极力而为!”
武昌城南,桥然与褚裒对座于案,二人目亮如雪,相互谛视相互。
簌羽扑窗,钻入冷寒欲凝,谢奕浑身戎甲,静坐于窗下案。现在,雕纹案上置着一画,画中有一人,置身于冷月下,双手环绕,懒懒的翘着脚上木屐,画角书着一行小字:画不及魂,人难容色,唯愿留景,常伴于君。刘瞻箦、陆令夭,赠毕生老友谢无奕。看着此画,谢奕面上笑容稠密,融尽嘴边雪。
“诺。”白袍风扬,按剑而走。
棋盘之西,絮雪轻浅,缓缓吹白了始兴城。
絮儿乃刘浓为将来儿媳取的奶名,小絮儿虽幼,却极美,且聪明绝伦,已然呀呀习语,极其罕见,转动着标致的漆眸,细声道:“阿父,絮儿,絮儿,见,见小阿兄……”谢道韫曾随阿父入华亭,见过胖乎乎,仿佛美女儿的小虢儿。
谢奕眉梢飞拔,抱着小道韫走出室,待转出内庭,即见一名白袍顶风冒雪而来。待至近前,白袍仓促看了一眼小道韫,嘴角扬起稠密笑容,不敢久视,垂首道:“见过谢郎君、极少夫人,郎君向谢郎君问好。”言罢,毕恭毕敬的呈上一封信。
钱凤复回,铁甲锵锵。
朱焘眉头紧皱,意欲咏梅一阙,何如胸中空空,网罗了半日词采亦暗觉难书此雪此梅,蓦地间,眼中豁然一亮,似有所获,按膝而起,以剑拍掌,盘桓于腊梅下,吟道:“一点两点三点墨,四分五分六分色,七,七……”七不出来。
待至城北,上马登城墙,将将跨上巍峨的城墙,即见北面茫雪当中滚来一骑,白袍泄雪,马若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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